严教授连夜就走了,并没给出什么对症良方,只是临走时表示再想想办法。
这可是国内着名的权威,严教授都看过了,再找别人也无益,关键现在这事能广而周知吗?
送走严教授后,三人连夜商议怎么办。
鲁金贵尽管已经嚎罢多时,也已坐在沙发上,但整个人还是懵懵懂懂的:“都是我的错,一切责任由我来担,跟罗镇长无关,更和高书记没关系。”
“你担?你担的起吗?”高行东哑着嗓子质问,“还是怎么办吧,你先。”
“还能怎么办?水都没了,除非再地震震回来。”鲁金贵到这里,灰暗的眼睛忽然一亮,“要不轰他几炮怎么样?教授不也了吗,放炮也能影响地下水呀。”
高行东哼道:“你真是昏了头,教授是这么讲的吗?再了,你轰哪,知道哪是关键位置,又如何判断是移位还是断层?”
停了一下,高行东转过头去:“罗镇长,还是你吧,老鲁已经六神无主了。”
罗程长嘘了口气,缓缓地:“从教授的表态来看,现在事态的确很严峻,这是我见过他最愤怒的一次,也是应对最没底气的一次。以前不管是怎样的情况,他大都能给出方案,最起码能指出应对方向,但这次都没樱不过总算没彻底不能治,还回去想想办法,这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儿希望吧。”
“最终也许教授能给我们方案,也许真的什么也没樱所以我们绝不能死等,必须要明确几个问题,首先就是这事要不要上报,要不要公开?其次就是当前的现状怎么应对?居民用水怎么解决?生产用水怎么克服?当然了,是否公开此事也是确定应对方案的前提。”
鲁金贵立即接了话:“终究纸包不住火,省得到时候你们跟着沾包,还是我去自首吧。”
“现在不是商议吗,你咋一上来又是这套?你以为你是谁,了就算?区委书记还是市委书记?”高行东喝斥道,“平时这个不服,那个不愤的,结果一遇到事,就跟个老娘们似的。”
鲁金贵苦哈哈的解释道:“不是我要叽歪,这事完全就是我一意孤行,谁都不怨,否则哪有这事?豁出我一个,只要能平息……”
罗驰沉声打断:“假如最终全镇还没水,别是你一人,就是把咱们全刮了,也弥补不了过错。”
“对呀,现在还是事吧,看看怎么应对,怎么尽量降低损失和影响。吧,咱们要不要公开?”高行东又扯到了正题上。
鲁金贵叹息一声:“假如老百姓知道了真相,那非得急眼,肯定要把镇里包围了,也可能直接就去区里、市里了。真到了那一步……”
待到鲁金贵絮叨了一番后,罗程跟着:“除了人们要来闹腾外,在全镇造成的恐慌也是空前的。你想啊,从有油松镇开始,尽管经历了诸多磨难,但还没有一次彻底没水……”
你一言,我一语,三人探讨起来。十多分钟后,基本达成一致意见。
高行东嗓子疼的连咳了几声,才又道:“那就这样,暂时先不报,往私了是保咱们的乌纱帽,往公了是维护社会稳定。那么接下来就要议一议,如何争取时间,如何面对眼前的现实问题。罗镇长,还是你吧,老鲁也不清楚。”
罗程点点头,直接接话:“第一,就是保密。现在这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但肯定还有好多人怀疑,也不排除个别人看出门道。那么我们仨首先绝对不能,跟任何人都不能讲,梦话也不校再一个就是,不管什么人问到,都是一个口径——全镇统一清洗。不但要这么讲,也要这么做样子,具体怎么做还需要安排的严丝合缝。”
“第二,解决供水。现在全镇用水共三大部分,一是居民生活用水,二是农业生产用水,三是工业、副业用水。工副业用水暂时不用管,也管不过来,反正他们大都是循环用水,都有池子和水罐储备着。不过他们肯定也要找,毕竟储水有限,也不可能无数次循环,我们要想好应对方式。”
“现在最需要解决的就是生活用水和农业灌溉用水。生活用水还是先从邻市县里买,先不考虑成本,只要买上就行,但必须保证水质,千万不要出现有污染的水。本来现在就够乱了,如果再喝坏了人,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咱们。”
“农业生产用水指定不能靠外边拉,一次拉那么多也才够居民用两三的,所以必须另外想辙。现在也只有土办法,一是冷凝水,一是地膜覆盖。之前那几十个坑也积了一些,多少能浇一部分,再继续积水,继续挖坑。地膜也马上购买,现在地里刚出苗,过个三四正好盖膜……”
“好好好。”高行东连连称“好”,“罗镇长讲的真好,真全面。我再补充一点,就是关于恢复给水的问题,这是我们所有工作的最终目的,否则一切工作都白费。还是要麻烦罗镇长了,多和严教授联系,及时沟通信息,只有这尊真佛显灵,咱们的苦难才算结束。”
罗程笑着道:“行,我一直跟催。先还记着这事呢,刚才这么一急,就又忘了。”
“你就别谦虚了,分明是故意留给我的嘛!”高行东也笑了。
只有鲁金贵笑不出来。自己是全镇的罪人,哪还有脸笑?现在自绝以谢下的心思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