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总之……!我觉得长谷部是个难懂的家伙。而且,即使习惯于每次都对新主人说什么‘只要是主命的话就什么都能为您完成’这种话,他这一次也并没有对你说过吧?”
女审神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漫应道:“……这么说来,好像是没有说过呢……”
“是吧?是吧?!”和泉守兼定似乎一瞬间就得意洋洋了起来,声音也高了八度。
“这种情况下居然没有主动来向你推辞寝当番的安排,难道真的是因为主命无法拒绝吗。别忘了你不是第一天晚上就把鹤丸那家伙赶出了卧室吗——那还不够表明你的态度吗。”
女审神者好像有点惊讶。“赶出……?啊,他是那么对你们说的?”
和泉守兼定哼了一声。
“哼,我猜的。……他当然会说因为觉得你太无趣了所以对你没兴趣啊。这也是自然的吧。在恋人消失之后如果能那么快就若无其事地去陪别的女人,算什么啊——”
女审神者失笑。
“鹤丸,是前任审神者的恋人吗?”她问。
和泉守兼定又哼了一声,显得很不耐烦似的。
“哼,他们那些乱糟糟的事情,谁知道!……我没怎么注意过。我可是又帅气又强大的刀!和那些喜欢哄小姑娘的家伙们可不一样啊。”
女审神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和泉守兼定恼羞成怒地发火之前,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是是~兼桑可是不仅强大而且华丽的刀呢~”她安抚小孩子似的拖长声音说道,“很可靠啊?”
和泉守兼定:“……可恶,你是看不起我吗!!”
女审神者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她说,“我啊,好像有点猜到兼桑下午非要和长谷部君试合的真正用意了呢。”
和泉守兼定一惊,不自觉地就打了个磕绊。
“什、什么……!?喂,不、不要擅自解读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女审神者说出了正确答案。
“兼桑是担心长谷部君那种令人猜不透的想法,怕真的让他来值寝当番的话又出什么事吧?所以跟他比试一场,如果赢了的话兼桑就可以光明正大替下他的位置了……而兼桑来的话我当然就没有危险,是不是?”
和泉守兼定:!!!
他一时间目瞪口呆,感觉哧的一声自己的脸上就烫得冒了烟——而他不是正在做乐于助人的好事吗?他、他心虚个什么劲?!
他结结巴巴、色厉内荏地吼道:“胡、胡说什么!别乱猜了,已经这么晚了,快、快睡觉!!”
谁知女审神者大概是跟他开玩笑开上瘾了,她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笑嘻嘻地说道:“我不敢啊——我睡觉的样子很丑,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到呢?多不好意思啊~”
和泉守兼定:“哈?!……啰啰嗦嗦个什么劲,我又不会对你怎样!再说你睡觉的样子我以前就看过了啊——”
女审神者脸上的笑容一瞬间蓦地消失!
她猛地直起背脊,一翻身变成跪坐的姿态,目光从刚才的愉快温暖含着笑意倏然变成了带着一丝紧张急切和忐忑不安——目光里的温度也消失了。
她紧盯着他那双和新选组的羽织近乎同色的眼睛,慢慢问道:“……兼桑,你说什么?!”
和泉守兼定身体猛然一颤,突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露出了马脚的心虚、被她这样迫视所造成的窘迫、因为那些从前的事而感到不自在,或许还有一些对面前这个女人当初的选择的怨怼之情——混合了起来,渐渐化成了一种笨拙的恼怒感。
“我、我说!”他用一种不耐烦的口吻粗鲁地吼道,“谁、谁会想要去睡刺过自己一刀的人啊!所以你给我放一万个心,即使我看过你睡着时的样子也不会怎么样的!而且……上次不是你召唤我的吗!大半夜的把我喊过去说什么让我把替你保管的药还给你!自己都烧得脑袋能烤地瓜了,不是能够放着不管的时候吧!!你、你自己擅自睡着了,结、结果现在还来怪我看你睡觉的样子……病得脸都是青的,一副快没气的样子,既不强大也不美丽,你、你以为我很想看吗!……”
他愈说愈是流利,愈说愈感觉自己的气势奇妙地慢慢占了上风;正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眼前一花——
下一刻他就发现女审神者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右肩上。
他慌得声音都粗了。“喂——!突然动手动脚地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