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红的血肉,就透过薄薄的皮肤出现在眼前,血淋淋的仿佛一滩……
她本就在害喜,时不时就会吐一吐,冷不丁看见这样的情形瞬间控制不住,弯腰就吐了出来。
宫人们连忙上前扶住了她,王惜奴吐完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你,你的手腕怎么回事?”
谢蕴本以为这群人闹完了就会走了,却没想到她们竟然会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她抬手捂住了袖口,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有些慌乱,有些难堪,更多的是无力,那伤已经扩散到手腕了吗?
那是不是明天早上醒过来,这只手就不能要了?
那她的脸呢?还有多久会被覆盖?
她一言未发,抓着袖子的手越发用力,指尖也彻底没了血色。
“你说话啊!”
王惜奴失声道,谢蕴的沉默让她莫名的恐慌,那皮肤太吓人了,实在没办法让人产生好的联想。
谢蕴在这一声惊叫里回神,眼底情绪几番变化,最终化作了一抹恶劣。
既然王惜奴特意送上门来给她添堵,她虽然没有兴致,可也回报一二吧。
她抬眼循着声音朝王惜奴的方向看过去,脸色在一瞬间恐怖起来:“你才看见啊,晚了,这是一种传染病,你刚才离我那么近,明天可能就要没了。”
王惜奴只觉得自己不祥的预感成了真,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却还强撑着反驳:“不可能的,不可能……前几天那么多太医都来过,要是传染病早就看出来了……不可能,不可能……”
“所以他们现在都不敢来了啊,”谢蕴幽幽叹了口气,“皇上都说了,不许人再进出这幽微殿,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这下好了吧,一尸两命。”
慌乱之下王惜奴彻底被谢蕴牵着鼻子走了,闻言竟颇有些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竟然是因为这个……”
闻竹见她站着不懂,颇有些慌乱道:“主子,快回宫请太医看看吧。”
王惜奴很不甘心,她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么狼狈的被吓回去的,可事到如今保命要紧。
“你给我等着!”
她撂下一句狠话,匆忙扶着闻竹上了软轿,急匆匆往含章殿去。
然而她阵仗大,一行人这般浩浩荡荡的自幽微殿过来,早就有人得了信,已经在回含章殿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