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了,自有打算,去传旨。”
祁砚静默片刻,长揖一礼:“臣请您再思,皇上,臣虽不知龙船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可眼下靖安侯在京,世家必不敢擅动……”
“朕意已决,”殷稷低喝一声,态度坚决,“不必再议。”
祁砚沉默下去,许久才叹了一声:“臣明白了,臣告退。”
他失望溢于言表,殷稷看得分明,却没能为自己辩解一个字。
祁砚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却又顿住脚,他头也没回,只声音清晰可闻:“听说皇上喜得麟儿,有此子在手,您的确不必逆风而行,臣在此恭喜了。”
这话可谓诛心,殷稷心脏憋闷的厉害,用力摁了摁胸口才再次喘上气来。
他知道此举会让祁砚失望,他们尽心竭力按照他的吩咐做事,绝不会想到最后毁了他们努力的会是他这个本该跟他们站在一起的皇帝,可他没办法,他若是此时不低头,便什么都保不住。
外头传来敲打声,是玉春选了人来封偏殿了,他扶着桌椅摇摇晃晃走到了门前,远远看着那座承载了他诸多念想的房子被锁上窗户,贴上封条,心口空茫一片。
那座空了的屋子,真的再也不会有人住了。
玉春办好了差事来复命,殷稷又看了一眼偏殿,逼着自己扭开了头:“摆驾含章殿,朕该去看看朕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