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辉张张嘴,神色里头多了几分低落情绪的点点头,但下一刻又摇摇头,对着苏建国叹口气,“我是真的没想到啊,他可是在厂子里头干了一辈子的啊,怎么能临了临了……”
最初听到苏建国那几句提醒他是真的没当回事儿。
甚至还觉得苏建国这同志,挺逗的啊,竟然还给他提醒,要不要测个吉凶福运啊。
就没当一回事儿。
回到家他还和杨晓兰说笑呢,“你说这位苏同志好不好笑,竟然莫名其妙的提醒我这么一句。”他以为苏建国是想用这种方式和他套近乎,关心他嘛,然后自己不得觉着他好?
摇摇头对着自家媳妇再开口时语气里头就多了几分的唏嘘,
“终究是个乡下出来的,人是不错,可眼界心胸怕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倒也不算是个坏人。
周辉说过也就抛到了脑后,而且他心里头也觉得苏建国以后和他怕是没什么好来往的,不是他瞧不起农民,实在是两个人所处的环境眼界所处的地方都不同,人际圈子更是别提了。
怎么可能凑到一块?
杨晓兰倒是心里头嘀咕了一声,还是回头叮嘱他,“别的我不管,你可一定给我老实点,让我知道你在外头胡天酒地做啥坏事儿,我可饶不了你。”
周辉哈哈笑,“怎么可能?”
他啊,这一辈子对女人的容忍度百分之六十用在了自家媳妇身上。
余下的百分之四十用在了家里的老娘身上。
“量你也不敢。”
杨晓兰白他一眼,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
不过是几句话,小两口很快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该吃吃该喝喝,然后,周辉仍旧被那个副厂长给刁难,仍旧一边为难的见招拆招一边一心扑在了厂子里头,直到,有一天傍晚,他被那个副厂长叫到了办公室,“好了,周副厂来了,你们几个和他把事情说一遍呀。”
周辉看一眼身边的几个人,不是厂子里头的主任就是厂子里头的部门主管。
他吓一跳,“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自己不过一个中午回家吃饭的空,厂子里头出事了,新买的那一批设备不能用了?
生产车间的主管姓吕,笑呵呵的开了口,“周厂不用担心,咱们厂子好着呢,一点儿事没有,这不是被老厂长叫过来一块商量追债务的事情呢。”
追债?
周辉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是前年那一笔货款?东北那一遭的?”
“对对,周厂还记着就好。”
会计也跟了过来,一脸的为难,“这账我都不知道怎么做好,再不收回来都要成呆账了。”
“两位领导,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对于他的话周辉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只是看向了坐在办公桌后头的那位副厂长,
“黄厂长,这事儿您可有什么好办法?”
对方看了眼周辉,声音温和,“这不是叫你过来一块想办法的吗,不过你来之前咱们的徐主任提到了两个办法,其中一个我听着倒是还可行,这样,你坐下来,你也听听。”
“行,那您说。”
对于这位对自己有提携之恩的老厂长,周辉还是比较敬重的,不然也不会老是因为对方和他对着干而头疼了,换个不相干的人试试,有什么好想的啊,直接干就是!
“咱们厂子里头派人过去一趟。”
黄副厂长看了眼周辉,示意他喝茶后自己也端起茶喝两口,放下茶瓷缸一脸凝重的看向周辉,“只是这人选方面却是不能马虎了,毕竟这事儿不算小,而且毕竟是和金钱有关。”
这会儿周辉还没反应过来,自然是点头附和,
“您说的这法子也成,不过,人选方面怕是有点困难。”
他想了下,看向财务那边,“要不,钱主任那边选两个?我记得有个叫小丘的,人挺机灵的,而且你们财务部如今也算是清闲,生产这边再派一个,对了,市场营业那边得找一个熟悉这个事的人……”
他边说边低头沉思了起来。
是真的一心在想这件事情派谁过去最好,谁能把这事儿办到最好,所以也就没看到对面不远处的黄副厂长和其中某位中年男人互相使了几个眼色,最后,中年男人放下手里头的茶杯轻咳了一声,“周厂,我觉得你说的这几个人都挺好,可却唯独有一样儿是不行的。”
“怎么说?”
周辉有些诧异的看向对方,“是我哪里想漏了吗,你说。”
“没有带头的啊。”
对方笑着摇摇头,“说一千道一万的,这群龙无首你让他们怎么办事儿?出去以后听谁的,谁心里头真的服谁?”
“这倒也是个问题。”
周辉正准备想着要不再找个部门主管一块跟着过去时。
那人却是轻轻一笑,“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