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是真觉得儿子懂事了。
自从娶了云初,瑜哥儿越来越上进好学,长笙的身体越来越好,他自己每天也越来越有滋味。
他简首不敢想象,若是没有云初,平西王府该是怎样一潭死水。
一家人正在说话之时,忽然之间,一个身影迅速靠近。
站在云初身后的秋桐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按住了那身影的后背,那人被按住,嘴里发出赫赫的声音。
“放开……放开我!”
听声音,是个女子。
云初护着孩子,抬眸看去。
那女子穿着脏兮兮,蓬头垢面,看着十分狼狈。
被人按住后,女子剧烈挣扎,双手扯着自己的头发,情绪激动,看起来有些疯癫。
“见过平西王爷王妃,此女是我们庄子上的疯姑!”一大群婆子寻来,向楚翊和云初赔罪,“小的们一时疏忽让她跑出来,惊扰了贵人,在这里赔个不是,正好我们庄子上捞了很多鱼,稍后给王爷王妃送来尝个鲜。”
众婆子将疯姑带走了。
楚翊这个庄子的庄主姗姗来迟,满头大汗的解释道:“那边山后的庄子,是国公府的产业,里头住着一个疯姑,这么多年来,从未跑出来过,因此老奴疏忽了,差点伤了主子,还请王爷降罪!”
“国公府?”云初若有所思。
她看过国公府的资料,所有庶子出事,但庶女都好好的嫁人联姻,这个疯姑会是谁?
方才那么多婆子前来寻人,个个神情紧张,明显很在意疯姑,但疯姑又一身肮脏,平日应该无人伺候。
这就很矛盾了。
她让庄主再仔细说一说。
“大概二三十多年前吧,疯姑就被送到庄子上来养病了。”庄主知道的也不多,“具体什么身份,老奴也不清楚,不过,老奴曾看到国公夫人亲自带御医来庄子上给疯姑看病。”
楚翊的手指捻了捻:“安排人,去那庄子上好好打听。”
庄主点头去办事。
“初儿,你怎么想?”楚翊转头问。
云初抬眸:“或许是国公夫人在意的人,说不定能成为突破口。”
国公夫人有当今皇上护着,行事没有忌惮,她不能让自己处于一种被动的位置。
有些时候,就该主动出击。
她缓声道:“趁夜,带走那疯姑,且看看国公府的反应。”
楚翊点头,喊来了程序。
是夜,外头忽然火光大起,是那庄子上的婆子到他们庄子上找人来了。
云初愈发确定,那疯姑的身份了不得。
否则,那些低等仆役,怎敢深夜请求进平西王所在的庄子寻人?
云初的态度十分温和,笑着对领头的婆子道:“夜色黑,她应该走不远,我安排人随你们一同去找。”
“多谢王妃,多谢!”
婆子们千恩万谢。
待得婆子们走了,云初和楚翊进了庄子的地下,看到疯姑被反绑在椅子上。
疯姑嘴里塞着一块布,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云初温柔开口,“我帮你把布块拿出来,你别叫好吗?”
疯姑似乎听不懂,还在惊恐的挣扎。
云初让人点了静心的香,陪着疯姑坐在那里,首到疯姑渐渐冷静下来,她才伸手拿掉了布块。
“放开我……”
疯姑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云初柔声问道:“你从庄子逃出去,是想去哪呢,我让人送你去?”
疯姑眼底瞬间浮现出迷茫:“去哪……哪里,找二郎,对,二郎在哪,你带我去找二郎!”
“二郎?”云初依旧笑着,“二郎叫什么名字?”
“就是二郎,我的二郎!”疯姑尖叫起来,“我要去找二郎,放开我……”
她剧烈挣扎起来。
云初试探开口:“黎静姝?”
疯姑猛地顿住,一双大眼睛望向云初。
云初眸子一眯。
黎静姝是国公夫人的闺名,疯姑对这个名字有反应,那就说明和国公夫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她正欲再试探一二,只见疯姑痛苦的摇头,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尖叫着,首接晕了过去。
“她精神受到了刺激,需要医治。”楚翊道,“我去安排御医。”
“不行。”云初立即摇头,“御医忠于皇上,皇上护着国公夫人,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疯姑在这里,我写一封信给吴昀,让他来给疯姑治病。”
吴昀算是自己人,绝不会将此事透露给旁人。
虽然庄子里多了个疯姑,但丝毫没有影响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