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熙王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太子真心提议道:“三弟,我听说民间出了位算命特别灵的丁先生,不如你找丁先生算一算姻缘,若你和那心上人是命中注定,你这么闹倒也说得过去,要是有缘无分,你闹差不多就够了,别真把父皇惹恼了。”
恭熙王不由问道:“真这么灵?”
“我暗中找丁先生算了一卦。”太子咳了咳道,“我让他算太子妃这一胎是男是女。”
众所周知,太子膝下只有三位千金,至今都还未有长子,这是太子目前最头疼的问题。
而太子妃如今怀胎九个多月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生了。
太子妃所生的才是真正的嫡长子,他特别看重这一胎,因此偷偷乔庄打扮了一番,前去算卦,花了三千两银子。
丁先生说,这一胎,是男孩。
他还找国师算了一卦,国师说天机不可泄露。
太子正思量着,忽然太监急匆匆来报:“殿下,太子妃要生了,殿下快请回宫!”
太子猛地起身:“你们聊着,我走了!”
跨步出去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跤,幸好被小太监扶住了。
恭熙王也没有多留,临走时道:“每隔五年的十二月,外国使节前来朝贺,父皇有心让我们兄弟几人迎接,你好好养身,莫耽误了这机会。”
楚翊捻了捻手指。
这机会他就不要了,让给两位皇兄多表现。
第二天上午,云初听人说太子妃生了一个儿子,乃太子嫡长子,皇后大喜,全宫的人都受了赏赐。
云初是真没想到,在太子妃生产之前,太子竟然会去找丁一元偷偷算命,而且还是算男女。
别人家生了什么孩子她可能不知道,太子这样的身份,举国上下谁能不知太子何时生了嫡长子呢?
太子简首就是白白给丁一元送了三千白银。
只是这个在万众瞩目中生下来的孩子,好像还没有活过五岁,就死在了一场混乱的宫斗之中……
宫斗,是真的会死人。
夺嫡,死的人只会更多。
云初叹了口气。
她没有选择,云家也没有选择,注定卷入这样的纷争之中。
长笙吵着要去给父王喂药,云初只能跟着去。
最后自然又是她一口一口给楚翊喂药。
楚翊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喂完药之后,云初正要起身走,程总管恰到好处的冒出来:“云小姐,老奴正巧有些事要忙,王爷换药的事,只能拜托云小姐了。”
程总管说完,抱起小郡主,抬步就走了。
云初:“……”
喂药便罢了。
让她帮忙换药是不是太过分了?
“就不劳烦云小姐了。”楚翊坐起身,“我自己来就是。”
他一副十分虚弱的模样。
云初心软了。
她之前在土匪窝里中了毒,就是这个男人及时为她吸毒,才让她没有受那么重的伤。
如今只是换个药而己,她怎么就顾忌那么多?
而且,平西王身边之所以没有伺候的丫环,是因为她想和孩子们在一起,为了避开耳目,所以这个院子鲜少有人。
她走上前,拿起药瓶:“王爷,躺好。”
楚翊立即乖乖躺在了榻上。
他看到云初慢慢俯下身子,葱白的手指揭开了他的衣裳。
他浑身的肌肉顿时紧绷。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蔓延。
西肢百骸如触电一般。
他一动也不敢动。
云初解开他的衣裳,慢慢揭开那一圈一圈的纱布,然后看到了那狰狞的伤口。
虽然己经结痂没再流血了,但还是触目惊心。
她将药粉倒在伤口上,也许是有些刺激,男人胸口的肌肉线条肉眼可见的绷紧……
“王爷!”
程序的声音忽然在外头响起。
云初整个人一个激灵。
她迅速的拿起纱布盖在了伤口上。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有种被人撞破什么事的心虚感。
“这都两天了,王爷怎么还需要人帮忙换药,王爷的身体不如从前了呀。”
程序这话一出,楚翊的脸瞬间黑了。
云初会不会也觉得他身体太差劲了,总是受伤?
程序继续道:“既然王爷身体这么虚弱,杨河东就交给大理寺来审如何?”
楚翊从榻上坐起来:“审问犯人而己,不算什么,备马。”
他穿上鞋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