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坐在位置上,老老实实低着头吃菜。
他稍微一扭头,就看到边上的楚翊和云初在说话,夫妻很是和睦的样子。
他不由低低冷笑了一声,等他重回了户部,第一件事,就是去大理寺揭露平西王府私藏巫蛊小人。
等把楚翊按死之后,下一个,就轮到太子了。
他从八岁开始,就想坐上那个位置,也一首为此努力着。
他一首得国子监老师的夸赞,他比太子更加优秀。
就因为太子比他年长几岁,就因为太子是皇后所出,所以,太子就必须是太子吗?
凭什么立长,而不是立贤?
大晋朝该换制了。
正当他脑中各种念头起伏时。
坐在下头的国师忽然站起身来:“皇上,微臣方才随手掐算了一下,竟然算出有人对皇上用了巫蛊之术!”
“什么?”
皇帝一下子从楚墨制造的父子情之中抽出神来,猛地站起了身。
“国师,你仔细道来!”
楚墨的唇瓣勾起笑容。
他本想着等自己稳定下来之后,再来给老三重重一击。
没想到国师提前算出来了,看来,国师并不是老三的人。
有国师出面,这件事的可信程度就更高了,这把火,怎么都烧不到他身上来。
楚墨喝了口酒,端坐着看戏。
丁一元从袖子里掏出三枚铜钱,算了好一会儿才道:“东方,黑气冲天,巫蛊正是从那里而来,请皇上速速安排人去查!晚了的话,皇上龙体怕是要受到侵扰!”
皇帝哪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立即安排国师带着御林军,以最快的速度前去。
今天可是他的寿宴,却发生这样的事,他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坐在底下的众人也一个个提心吊胆,心想着不知是哪家遭殃。
楚墨转头看向楚翊,开口道:“三弟怎么看?”
楚翊面色沉凝:“也不知是谁,胆敢诅咒父皇,绝不能轻饶!”
楚墨饶有兴致道:“那三弟觉得,该如何处置?”
“当然是人头落地,全族流放!”坐在边上的太子冷冷道,“父皇正在盛年,竟敢使巫蛊之术,与谋逆何异?”
皇后面上闪过一丝紧张。
她也不知为何今天会出这样一件事。
也好,先看看是什么情况。
她默默地给了身后尹嬷嬷一个眼神。
众人不安的等待着,那些美味珍馐没有人再有心情品尝。
半个多时辰过去。
终于,丁一元带着人回来了。
众人看到,他双手拿着一块黄色的写满了符文的布,布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浑身扎满了银针的小娃娃。
那娃娃背后贴了一张纸,纸上写着生辰八字。
“皇上,这纸上所写,乃是皇上的生辰!”丁一元声音冷厉,“这是民间一个古老村落的巫蛊之术,写上人的生辰八字,再用泡过尸水的银针穿透小人,一天两天不会察觉出什么问题,但日子一长,皇上的身体就会慢慢被蚕食干净,只剩下一具空壳子……”
皇帝的眸子喷火一样:“这东西,哪里找出来的!”
楚墨笑了。
这东西,可不就是谢世安之前找人做成的么……
他静静地看了楚翊一眼。
老三的死期到了,诅咒父皇,比科举舞弊更加严重,就算不死,也会贬为庶人。
“禀报皇上,此物,乃是在恭熙王府水池之中搜寻所得!”丁一元大声道。
楚墨整个人呆住。
在场的众人也齐齐松了口气,说实话,还真怕是在自家里发现的,松口气后,随即是议论声。
“天,竟然是二殿下诅咒皇上!”
“他被皇上废除了封王封号,怀恨在心,所以才这么做吗?”
“方才他献上亲手绣的寿礼,我还以为……看来是我想多了……”
“父皇!”楚墨连滚带爬的跪在了地上,“请父皇明鉴,这绝不是儿臣所为,是有人陷害啊父皇!”
谢世安!
一定是谢世安!
他竟然会相信那个奸诈小人!
一定是老三策反了谢世安,让谢世安陷害他!
“真的不是儿臣,父皇,儿臣不可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楚墨痛哭流涕,“父皇想一想,儿臣这么做有什么好处,父皇死了,儿臣没人庇护,也什么都不是了,儿臣没必要自掘坟墓啊父皇……”
皇后面色冰冷:“那墨儿的意思是,是太子所为了?”
她心中冷笑。
老三真是好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