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眉冷目:“赵范堂堂桂阳太守,手握十万大军,竟然说被赵云一万人困住,始终不曾前来支援!这么久了,一粒粮食都没送到,分明就是见死不救!” “啪!” 不出预料,又是一个巴掌! 直打的刘贤头脑昏沉,嘴角溢血! “我儿,老夫不是有意打你,只是之前打得太少,才让你如此愚钝!” 刘度沉声感慨:“你官居都尉,该明白点领兵道理!赵云是弓骑兵,赵范是步兵!赵范想要出城,就得举着盾牌步步防御!但是他能举着盾牌,从桂阳一直举到我零陵吗!” 他悔不当初,之前管教儿子,打得还是太少了! 以至于如今困局,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狠下心来! 绝不能再骄纵独子,任他如此愚钝下去! “此事……若是不怪赵范,那就要怪文聘!” 刘贤语气哽咽,只觉得自己找不出理由,就得一直挨打,不由恶狠狠道:“刘表还说文聘有大将之姿,文聘却直到此时,还没有干掉孙坚!若是由孩儿前去领兵,早已将孙坚挫骨扬灰了!” “啪!” 意料之外,又是狠狠一个巴掌! 当即让他半面脸彻底肿了起来! “此时你还在想着文聘?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刘度怒不可遏:“刘表和荆楚豪门起用文聘,都是为了兵权,和大将之姿毫无关系!何况孙坚这头江东猛虎,是从卖瓜开始,一步步搏杀至今,哪这么好收拾!” 他狠狠戳着儿子脑门,一脸无奈:“孙坚以勇烈著称,但凡还有一口气在,都是虎死不倒威!就凭你现在这副熊样,还想去收拾孙坚?” “如果不怪文聘,那就……” 刘贤被老爹打得鼻青脸肿,戳脑门戳得浑浑噩噩,沉吟良久,才哭唧唧道:“那就降了吧!其它士卒投降陆扒皮,也没被砍头,而且还吃着烤肉,喝着果酒,不比我们差……” “啪!” 如同习惯! 一个巴掌如期而至! 用力之大,险些将刘贤煽歪了嘴! “未战先降,自寻死路,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 刘度老眼昏花,喘着粗气道:“我们都曾大举屠杀贱民,只有刘表,董卓这等枭雄才能容忍我们!旁人别说陆扒皮,就是袁绍,曹操,刘焉等人,都必杀我们,换取民心!” 连续几个巴掌,让他也有些力竭! 认真看了看自己儿子,好似真想确认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 良久,他才继续道:“刘备审时度势,也有枭雄之姿!如同他那酒鬼三弟,骂了个士子,他就登门道歉,但杀了几十难民,他却佯装不知!如果是他前来攻城,也会容忍我们!” 刘贤捂着腮帮子,恍恍惚惚! 完全没听懂自己老爹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夫是想告诉你,如果老夫死了,只有这几人可以容忍你!” 刘度摇头晃脑,颓然道:“老夫已经想通了,诈降!陆扒皮喜欢战马,老夫就给他战马!后半夜老夫就组织大军,把战马全都赶出城去!让他为了战马疲于奔波,我们也好趁机取势!” 事到如今,他也只剩这个无奈之举! 骑兵被困,粮草断绝! 内有隐患,外无救援! 文聘大军南下,也只会四处挖渠,延缓陆扒皮攻势! 以期利用扬州难民潮的弱点,让他们荆州可以不战而胜! 让陆扒皮来不及攻克荆州,就只能回扬州解决自身问题! 此举自是妙计,却与他毫无关系! 他的燃眉之急,根本等不到扬州难民潮! 还要带着一个傻儿子,完全是个累赘! 他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比楚霸王的处境还惨! 只能壮士断腕,牺牲城内的四万匹战马! 出城诈降,试试能不能火中取栗! “诈降……诈降由谁领兵?” 刘贤捂着两个腮帮子,惊恐万状:“城外有黑鬼典韦,野猪许褚,老农黄忠!如果诈降失败,弄死他们一个扬州军,必会死得惨不忍睹……还不如……不如……” 他被打得头晕目眩,实在不敢多说! 之前豪言领兵解决孙坚的那点勇气,早已被打得无影无踪! 反而想着出去诈降,心中就是一阵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