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陆远义愤填膺:“孙儿只是借力打力,随意为之,可你顺水推舟,流言还能控制吗!现在新皇登基,连卖草鞋都改了身份,自称皇叔了,你还故意坏我名声!” 他一直纳闷乔景老狐狸对他的态度,现在终于从陆康这找到了线索。 在皖城查不到流言根源,这就是他最大的破绽,乔景势必已经知道了流言出自他手。 他祖父一插手,流言必然传遍扬州,乔景却只会把这黑锅扣到他头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自己说的,忘了?” 陆康老脸一绷,眉头拧起:“你之前连个婢女都没有,老夫能不急吗,娶妻纳妾,老夫能不帮你吗!什么叫败坏你名声,你荒唐这么多年,在乎这点名声吗!” 陆远沉默片刻,轻吐浊气:“祖父说的是,那就帮孙儿打探下蔡琰妹妹的下落吧,另外孙儿准备北上,兵马之事……” 事已至此,他犯不上再争辩什么,达成目的就行。 只是乔家将黑锅算到他头上,让他患得患失,担心乔家不肯卖力,影响他北上兵马。 “你知道好坏就行!” 陆康轻哼一声,走到地图旁,指着天柱山道:“兵马在这,周仓每日练兵,其余战马器物,藏在我们陆府私宅,等你需要时,随时去取!” 陆远心中大喜,竟然准备得这么快! 而且人马到了,证明乔景那个老狐狸终于下定了决心! 现在有了三千精骑,他也终于有了底气,在虎牢关前跟诸侯真正叫叫板! 毕竟这都是百战老卒,和其余诸侯七拼八凑的兵马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周仓那还在挑选老卒,按他估计,起码还会有二三百人。 陆远喜不自禁,乐呵呵道:“多谢祖父成全,还是自家人办事爽快!”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陆康神色稍缓:“记得点,北上勤王是忠义,成家立业,为家族开枝散叶是孝道,两者缺一不可!” “祖父说的是,孙儿谨记!” 陆远斟酌一番,尴尬笑道:“祖父,孙儿还有最后一事,我陆家在皖城的商行田产,让孙儿为难了……” 陆家同为世家,同样兼并土地,剥削佃农和佣户,商行虽然已经不再酿酒,但依旧有大量婢女。 无论佃农,佣户,还是婢女,他们都是奴籍,没有丝毫人权可言。 陆远之前没有对陆家的商行田产下手,就是想找机会和陆康说一下,他对陆家没什么归属,唯独这位祖父,让他放不下。 “你还是提出来了啊!” 陆康手敲桌案,微微沉吟,正色道:“你先说说你想法,你得知道,这不是老夫个人的事,陆家子弟众多……” “你先别敲,给你这习惯改了!” 陆远指了指茶几上的箭矢,乐呵呵道:“你袖中藏弩,再这么敲下去,下次和你说话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你敲死了!” 陆康连忙把手缩了回来,抚着额头,讪讪笑道:“少转移话题,你既然提出来了,就应该计划好了!” “孙儿北上之前,一定要彻底解决后顾之忧!” 陆远收敛笑意,一本正经:“孙儿会将所有世家势力赶出庐江,将田产发放百姓,百姓有其田,再有其余势力侵入,百姓都会为自己田产拼命!” 陆康眉目高抬,迟疑不决,在客室中踱步不已。 他作为庐江太守,自然明白其中道理,而且庐江如果不被任何世家势力把持,他更能得心应手。 只是他陆家已经成了庐江的最大世家,这个举动,无疑是壮士断腕。 “祖父放心,孙儿已为陆家想好出路!” 陆远悠然笑道:“今后的庐江,只有陆氏商行经营,获益并不会比田产少,乔家知我心意,从未兼并土地,因此孙儿想让乔家负责生产加工,同样收益甚大!” 陆康依旧面无表情,来回踱步。 “祖父为何迟疑,难道舍不得田产收益?” 陆远锲而不舍,追着劝道:“田产是与民夺利,不得民心,放弃田产,才能让百姓万众一心,而经营商行,内可以操控物价,外可以控制物资,是战略所需!” 陆康站定,双目炯炯:“孙儿,我不是迟疑,我是被你吓到了!” 老头儿老眼火热:“孙儿,老夫从未想这么远,你比老夫想得远多了,老夫之前觉得,你散布揽二乔的流言,之后是无能为力,才偃旗息鼓,现在却发现,你是根本不在乎!” 陆远呆了呆,讪讪笑道:“祖父,我们先说正事,你既然答应了,我就先收皖城产业了,至于其他各县,我自会妥善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