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连目击者都不算,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雨山最后说出口的是这样一句话。语气十分暴躁。
从刚才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不再笑了的少年侦探瞥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很不巧,没有哪个合格的侦探在遇到谋杀案的时候会转身就走,我还是有一个名声要维护的。”
你不是只接灰色委托吗——雨山很想质问,但形势不允许,刚才荷见的话让站在旁边的一个警察把目光投过来了。
“荷见君,你说这个案子是谋杀案?”高木涉问道。
因为就在今天下午见识过荷见的推理能力,他还是比较相信荷见的判断的。
荷见看了一眼脚边的小学生,说道“死者身上的衣服是礼服裙,并没有口袋,就算她今天是约好了让别人送她回去,她身边也至少有一个装着钥匙和手机的小包。在天台和地面上都没有发现这样的东西,就只能是被人拿走了。至于是被人贪财拿走的这种可能性——”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很遗憾因为我找到了那个包所以不可能。”
“在刚才看完了天台的情况之后,我产生了一个不妙的猜测,直接去23楼的垃圾桶那里看了一眼,发现了一个小包,里面只有几张纸钞和一串钥匙,没有手机,你们可以找庆功会的合照看看是不是死者的包。”
如果是的话,特意拿走手机的这一举动就很微妙了。虽然不能因此直接说明拿走手机的人就是凶手,但本案是谋杀案的概率上升了许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只要定位那支手机就能找到当时在死者身边的那个人了?”毛利小五郎兴奋地说道。
有一个明确的嫌疑人,可比有一大堆嫌疑人方便得多。
要是那个包上还有指纹的话就更好了。
“你说什么?死者的手机定位在她家里?”目暮十三对技术人员的汇报感到非常惊讶。
从负责人那里拿到了照片对比确认,那只被扔在垃圾桶里的包确实就是三末文惠的包,但拨打她的号码却定位到了三末文惠的家里——离这儿不远的一栋一户建。
目暮又对谋杀案的结论犹豫起来了。说不定死者只是忘记带了手机,但她的包会在垃圾桶里这下根本就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你其实是通过别的地方确认这是谋杀的吧。”
柯南在想了一会儿之后,拉着荷见在一边轻声问道。
——这个人在听到定位在三末文惠家里时一点惊讶的反应都没有。
“确实是。”荷见也小声地回答,“不过真正的那个因为涉及客户**不能说,只能找别的理由。就算没有找到包,死者指甲里卡的头发也能说明问题。”
发丝是卡在死者的左手指甲缝里的,这点首先证明死者在掉下来之前一定有人在她旁边,头发还被她按住了;其次断发的边缘过分光滑还没有应有的弯曲,说明断裂的方式不是被拉断,而是被什么东西切断——
暗示着死者当时左手吊在天台的边缘的同时,还有一把利器在靠近她的手。
很有可能她就是这样下意识松手才掉下去的。
这一点柯南同样也发现了。只不过这只是一种推论,对缩小嫌疑人的范围并没有帮助,所以在荷见提出更强有力的证据时就没有开口。
“那……”
“假定你想知道,我说的涉及客户**的部分对判断嫌疑人是谁没有帮助。”
被一句话直接堵嘴,柯南只好重新分析目前掌握的这些线索。
在庆功会结束之后一个小时,三末文惠出于某种原因来到这栋大楼的天台,凶手或者是被死者叫来,或者是把死者叫来,总之,这两个人一起出现在天台之上。
凶手使用了某种方法让死者从天台的边缘掉了下去,但凶手没有料到的是,死者没有立刻坠楼,而是挂在了边沿上,左手压住凶手的头发的同时,右手还拽住了——
应该是凶手的手。
想象了一下相对位置,柯南做出了推论。
但死者的右手指甲里并没有留下皮屑或是血迹,也就是说凶手当时应该是穿着长袖。
再分析手机这个疑点。
三末文惠真的是把自己的手机忘在了家里吗?凶手把死者的包拿走的目的是什么?
柯南觉得这一举动很可能关系着凶手杀人的动机。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目暮又接到了一个新的电话。
“有证词表明死者在今天晚上回过家?然后是一边接电话一边冲了出去?你确定是听电话?表情非常紧张?我知道了。”
新发现的线索更支持有预谋的谋杀。
以及,凶手的确拿走了一支手机,只不过死者有两支手机。
“不是工作用的手机,而是另一支吗?”荷见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凶手和死者的关系可能很微妙啊。”
但这也同时增加了非同事作案的可能性——考虑到负责人并不知道三末文惠有另一支手机这一点。
调查了半天,嫌疑人的范围反而还变大了。
正当柯南考虑要不要找个什么借口让目暮警部把这里穿着长袖且是黑发的人全部把手臂露出来看看有没有可疑的淤青时,荷见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