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南用的力气很大,商渺被她打的整个身体都偏向一边,受伤的那只手下意识撑在椅子上。
钻心的痛感瞬间袭来,商渺脸上的冷汗一下子冒出来,脸上血色也都消失殆尽。
疼痛让她都快没办法呼吸,更别说说话,只能张着嘴巴喘着气,来减少痛感。
偏偏李燕南什么都不知道,她还在指着商渺,用一种悲愤到极致的语气哭诉着,“你这个逆女,你怎么这么狠心,你也要叫他一声爸啊!”
李燕南说的就像是商渺做了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到了后面泣不成声,慢慢滑跪在地上。
“我干嘛要生你啊!我这是给自己生了个仇人出来啊!”
“我当时还不如直接买包药把你流在厕所里冲了都好过你现在来报复我啊!”
李燕南的声音嘶哑,她哭的悲痛,,旁观的人不少都开始对着商渺指指点点。
商渺还在疼痛中,缓不过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背心上都是冷汗一片。
李燕南见她不说话,几下爬起来,伸手就去拖商渺:“不行,你跟我进去和你爸道歉,你给他跪下道歉,你做了这么丧天良的事,你这个孽种啊你!”
李燕南虽然瘦弱,但自从去了合城以后,做的体力活也不少,尤其后来为了照顾桃桃,更是什么活都做过。
所以她力气很大,拖商渺的时候也没收着力气,使劲的往前拽。
商渺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她扯断,痛到麻木的感觉让她那半边身子都没办法动弹,额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脸色也白的像纸。
还是边上的民警看不下去,强行拉开李燕南,低声喝止道:“家属情绪不要激动!”
“她身上也有伤,你以为你男人委屈了吗!他都把人家姑娘打的骨裂了!”
李燕南抽抽搭搭的声音顿了下,还是说道,“那她也不能下那么狠得手啊!那可是男人的命根子啊!”
商渺强忍着疼痛,另一只手在自己腿上狠心掐了一把,才勉强能找回些自己的声音。
她惨白着一张小脸盯着李燕南,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但却透着冷意:“李燕南,我们到底是谁狠心谁作孽啊?”
“周国兵来津南也是你指示的吧,你知道他他怎么骂外公,怎么骂你的?”
“你就这么下贱,非要跟着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男人?!”
商渺现在在气头上,说的话也不好听,更何况她一想起周国兵昨晚说的话,就恨不得再给他两巴掌。
她以为李燕南但凡还有点脑子,有点良心,也该消停下来。
但事实证明,李燕南没脑子也没良心,甚至可能连尊严也没了。
不过商渺现在却顾不得那么多,民警看她脸色难看得不行,叫来两个女民警,将商渺带到了楼下检查室。
检查结果出来,商渺的骨裂情况加重。
“要是再严重的话,可能得考虑手术,而且这伤经不起二次受伤。”医生表情很严肃,也给商渺上了固定夹板。
伤口一旦处理好,商渺就松了口气。
她看向跟着自己过来的两个民警:“我觉得今天想要协商应该是不可能了。”
女民警点点头,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最不好处理,最后往往都是劝和家属。
商渺看着她们离开后,在角落找了个地方休息,直到身上恢复了力气,才准备回家。
然而刚走到医院门口,却刚好碰见何穗提着行李箱从电梯那边过来。
商渺想起上次在医院看到何穗,还是好六之前。
怪不得昨晚盛聿会那么巧的出现在医院。
何穗也看见了商渺,她上下打量了下,随即嗤笑着出声:“脸色难看成这样,还在这里站着,怎么,是又想碰瓷哪个冤大头?”
商渺现在看上去是些狼狈,她也没力气跟何穗说什么,只当没听见,继续往外面走。
何穗却像是故意的,推着行李箱从她旁边经过的时候,冷呵道:“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底层人。”
好不容易回到城北的时候,商渺只觉得衣服都被汗水打湿。
她想换衣服,却又因为夹板,没办法自己弄。
坐了会,她给林雅打了电话。
林雅那边接的很快,商渺迟疑片刻问她:“你在忙吗?”
林雅看了下旁边坐着的人,稍微侧了侧身子,“有什么事,你说?”
“我手受伤了,你可以过来帮我一个忙吗?”商渺的声音很轻,说完这句话,都像耗费了她大半的力气。
林雅一口答应,她挂了电话就看向旁边的人:“齐颂,我朋友找我有事,我得先走。”
齐颂正和其他人聊天,听见林雅的话,抬抬眉毛:“哪个朋友?”
林雅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