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等待那个手下的电话,期间太累,可能昏睡过去了。
天都亮了,霍凌的手下办事应该很麻利儿,可怎么还没联络她?
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温宁蹙眉,正在此时,她瞥见来电人:顾靳庭。
秀眉更蹙,她淡淡地接起电话,“顾大少,您一大早有什么事情吗?”
“温宁!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狠心,你买凶刺杀黎向晚,她的心脏都被捅穿了!”顾靳庭勃然愠怒的嗓音雷霆般震过来。
温宁懵了一瞬,初醒的惺忪杏眸猛地变得清厉,浮上一层疑问。
“你在说什么?”她下意识却揪紧了手机,掌心用力,细眉风云突变。
果然,霍凌的手下是不是出问题了?
“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就这么容不下黎向晚吗,非要找人把她杀死,我告诉你,这是犯法的,即便你有厉北琛护着,也不可能在这榕城无法无天,榕城还有顾家,还有我!”
顾靳庭依然很愤怒,阴沉的咬着槽牙,“黎向晚差点就死了,不,她现在还生死未卜。我也真的不明白,你如此咄咄逼人有必要吗?
她那身体本来就堪堪欲碎!
她也亲口跟我认错了——对以前她做的所有事情,她感到羞愧,甚至也表达了想弥补你们的心思,她现在一无所有,父母病重,没地方可去,才想着回到榕城求一个生存的场所。
或许她是想来投奔我,因为我欠她一条命,她这么想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你知道吗?
我昨晚已经跟她彻底说清楚,我不会管她了。
在我发了诀别的短信后,她甚至还回应,说她治好病就离开榕城吧。
我没打算和她牵连,因为我的心也不在她身上……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你作为一个外人,管的太宽,如果你是因为黎舒而如此记恨黎向晚,要铲除她,那我只能说你多管闲事。
如果你是因为前仇旧恨,而不饶恕她,那我觉得你心胸狭隘!
她已经是个半条命都废了的女人,还不够你解恨吗,你居然伙同霍凌,你们俩就没有人性。”
温宁听着他冷冷沉沉的一通吼骂,脑子都要被他骂晕了。
“等等。”她勉强插嘴,红润的唇角抿得冷然,皱眉凌问,“谁刺进了她的心脏?”
“你找的人啊!并且这个杀手还是霍凌的人,老子真是……”顾靳庭火大的很。
温宁拧紧眉心,不禁冷笑起来,“我拜托你用脑子想一想,我一个守法公民,会公然雇凶杀人吗?顾大少!
我是想给黎向晚一点教训,让她滚出榕城,别在这里搅事生非,但我没交代人刺她的心脏,具体发生什么,你就听黎向晚的一面之词?”
“不是你请的人刺进她的心脏,难道还是她刺自己的心脏吗?
我也拜托你,你有点常识,谁不惜命啊,匕首差一毫米黎向晚就没命了,她犯傻吗这么捅死自己?”
顾靳庭哔哔个不停,而温宁的脑子迅速转动,已然有些猜想到了前因后果。
霍凌的那个手下失手了。
这是她没料到的事。
或者说,黎向晚这个歹毒女人,她对自己太狠了。
的确没有谁会赌自己的性命,可黎向晚就是那个例外,这个套路多么熟悉,三年前她不也是同样的‘割了一颗肾’获得厉北琛坚决的信任,从而诬陷是自己迫害了沈棠吗?
这个女人,不得不说是狠中翘楚。
温宁吸了口凉气,暗自冷笑,“一个善于算计自己谋利的女人,你觉得她会偏那一寸,真的捅死自己吗?黎向晚利用的就是你的不相信。
你不相信她会自己捅自己,那么,她就已经赢了。
我告诉你,昨晚,就是她对自己下狠手,我请的人绝对没动她。”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你自己都承认了,要把她铲出榕城!”
“这点我承认,但捅心脏,绝对是她对你破釜沉舟的戏码!瞧,她这不是成功了吗?”温宁哂声冷笑。
顾靳庭觉得她不可理喻,绷着声音怒斥,“老子再说一遍,我已经决定和她划清界限了,她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要脸,她昨晚还说会离开榕城。
本来一切都会按照好的方向发展,是你和霍凌突然横臿一脚,现在好了,她人还在手术室抢救,而我现在也不能不管她了,毕竟我不管她,她迟早要被你这个狠心毒辣的女人折磨死。”
“我狠心毒辣?”温宁简直要气吐血了,捏紧拳头,“顾靳庭,黎向晚三年前对我所做的恶事,你就算眼瞎了,耳朵总没聋吧?怎么我现在报复她,就成了狠心毒辣了,我不过是平等奉还。
真是好笑,她口头答应你离开榕城,你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