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五步谁都承受不住;但只要光脚的穿上了鞋,就不再可怕了,因为他只是个穿鞋的,发现穿鞋舒服,他就想穿裤子、还想穿衣服,穿衣服不够还要戴帽子。
陈沐的许诺就是帮他们穿上鞋,重回卫所治下做他陈军爷的马前卒。这年月旗丁稀少,犯罪的都造反了,没人来充军,制作两份军籍反而比找到两个愿意做军户的人容易多了。
给倭刀也是石岐的主意,不过欲擒故纵,让他们自己想明白是重做军户好,还是带着熬硝的法子亡命天涯好。熬硝这事会的多了,偏远山谷各地土司都在做,本就不是陈军爷独一份儿,拿屎尿都能熬出来的东西,带走又何妨,关键他们离了陈沐又能活过几日呢?
跟着陈小旗的军户在安远驿站活得何其潇洒,可都让他们看着呢!
驿站门口冒冒失失传来马鸣,柯泽儿跌跌撞撞跑进院中跪在地上,脸上泪痕还未风干,朝着东北方不断哀嚎接连叩首。众军户被他吓得够呛,围上来只听驿卒带着哭腔吐出五个字,空气中仿佛被点燃一颗大炸弹,嘉靖四十六年是太平年岁的谎言像一面从中间裂开镜子,登时稀碎。
因为世上根本没有嘉靖四十六年。
柯泽儿说:“皇帝,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