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绵绵收拾好食堂,抱起书本往家走。
路过西街的百货商店,抬腿而入,逛一圈,买下二十个黑色的发箍,三十个不锈钢色发卡。走到大门口与一男青年擦肩而过,她一眼认出对方是昨儿和冯腊梅一块儿抄小道并肩而行的男人。
李绵绵打量他,他手里提着一挂牛肉。外表斯斯文文的,和冯腊梅倒也般配。
青年看过来的一瞬,李绵绵连忙回转目光快步离开。
回到小屋,放下书休息片刻,拿出针线筐做手工。
一晃眼天色暗下来,李绵绵提桶外出打水准备做晚饭,回来时,冯腊梅从自家屋内走出。
李绵绵冷不丁撞见,受惊捂住胸口,等她缓过神。冯腊梅笑着解释:“你可算回来了,我正找你呢。针头的事情,我鲁莽了,应该是你不小心落下的。我不该怀疑你故意。绵绵啊,咱俩和好吧,远亲不如近邻,谁家能没个突发状况呢。我呀,往后还得指望你照应着,今儿我炖了西红柿牛肉,你去我家吃吧。”
李绵绵记起百货商场见的那个男人,牛肉不会是他送给冯腊梅的吧?
但不管怎样,都和她无关。
她很干脆的拒绝:“心意领了。”她正色道:“针不是我放的。嫂子,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不应该随意进出我家,万一丢了东西,你说我要不要找你问个明白呢?”
冯腊梅脸色晴转多云:“瞧你说的我像个小偷似的。”
李绵绵:“我可没说你是小偷哦。”
李绵绵径直进屋开灯,一眼扫过去,手工一样没少,针线盒内的针,也未曾动过,待打发了冯腊梅,她又拿出藏有存折的解剖书,财物还在,这才放心。
她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就算离家一步,也要把门锁上。
冯腊梅最初的目的是赔礼道歉,笼络人心。见人不在,生出歹心,回家拿了一根缝衣针返回,偷偷放李绵绵床上。
上次刺不到李绵绵,她不信这次还刺不中。
但她守到半夜,也未听见李绵绵的尖叫声,经不住困意沉沉睡去,不久后做噩梦,一位看不清面容的高大男人抗着一根巨型缝衣针追她,她一路跑到悬崖边,失足掉落,惊醒后翻身发现自己睡在床沿边,下一秒,噗通摔下床,她那条受伤未痊愈的胳膊,垫于身下。
剧痛袭来忍不住大叫,吵醒周围的邻居们,有人敲门询问。
得知冯腊梅摔下床。
一边安慰,一边暗想冯腊梅是不是做梦梦到男人,翻身搂了个空才掉下床的。
冯腊梅伤处疼痛难忍,请人送她去诊所。
于大夫说冯腊梅的胳膊受到了二次伤害,以后怕得落下病根。
冯腊梅瘫倒:“于大夫,你可得想办法治好我啊。”
于大夫:“我已经尽力了,或者你到医院看看有没有好法子。”
.......
次日。
李绵绵下班后挑了两对做好的发带送刘婶女儿大妮,才从刘婶口中得知冯腊梅摔伤胳膊的事。
刘婶怜悯道:“冯腊梅也是不容易啊,合该找个男人,知冷知热,生病也有人伺候。”
李绵绵不赞同刘婶的观念,男人能随便找吗?
不提旁人,就说她自己。
她以前的生活多逍遥自在?
而今每天为男人洗衣做饭,照顾他的情绪。
他高兴了:绵绵,你真贤惠,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他生气了:老子快被你折磨疯了!
冯腊梅如今的生活状态,她多少有点羡慕。
不用为生计发愁,可能还有情人。物质和精神都照顾到了,为什么要找男人?是男人的衣裳没洗够,还是家务没干够?伺候?男人不叫女人伺候就好勒。
刘婶不是爱嚼舌根的人,顺嘴一提后,便不再议论冯腊梅,她问李绵绵还卖不卖酸梅汁:“我家石头和我说,离咱们这儿不远的后山就有青梅树,你要摘,我让石头带路。”
“不卖啦。”李绵绵把准备卖发带的事告诉刘婶。
刘婶:“有人买吗?”
李绵绵点了一下头:“当然有,前两天我还卖了。”
刘婶一听,便说以后做裤子的边角料留下给她做发带卖。
李绵绵弯着眼睛笑:“那我先谢谢你。”
刘婶也跟着笑:“瞧你客气的。”
......
临近黄昏,李绵绵下楼收被子床单。
卷被里时,发现藏着的缝衣针,拔下针捏在手里,想到昨儿清数过针线盒,里面的缝衣针数量是对的,这针是哪来的呢?她不禁想到冯腊梅趁她不在进过她家,后背冒出一层冷汗来。
她恨不得立即当面质问冯腊梅,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她没有证据,冯腊梅肯定不会承认,到了那也是扯皮,闹到最后不了了之。决定将计就计。
晚上睡觉的时候,故意痛叫一声。
冯腊梅清晰的听见了,露出得逞的笑容,要不是家里没针了,她真想多放几根,扎死这个小婊子。
忽然一阵尿意,她起床上茅房。
外面黑乎乎的,料想距离不远,便没有拿手电筒,哪晓得从茅厕出来时同闹肚子的柳艳红撞到一块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