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知道这事就是冲着他们法兰西王室来的。
特蕾莎冷冷向那位大臣道:“我的母亲来自奥地利,我身上也流着四分之一的奥地利血统,即使不是这天花药方的缘故,普鲁士也会想方设法进攻法兰西。”
这话倒是不假,自从法兰西实行君主立宪制后,整个欧洲为之震动,英国是第一个,法兰西就成了第二个。
如果这制度在欧洲弥漫开来,那么普鲁士腓特烈大帝和俄罗斯女皇叶卡捷琳娜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特蕾莎忽然想到什么,目光炯炯望向黛玉,但碍于众人面前还是闭上嘴。
“既然腓特烈大帝要我出面,我何尝不去会一会他。”林黛玉低头思索一会,回答。
而路易十六却不安地看着黛玉,说:“女儿,你何必要去那个虎狼窝呢,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林黛玉知道自己去普鲁士意味着什么,但她只能一试。
烛火的阴影笼罩着路易十七复杂的脸庞,一向宠爱妹妹的他这时出乎意料没说一句话。
“给普鲁士回信,我会以法兰西使者的身份出使普鲁士。”林黛玉拿起公主的姿态,挽住姐姐特蕾莎的手,“和特蕾莎一起前往普鲁士。”
法兰西王后如听到审判一般,无力地扶着朗巴尔夫人,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嘴唇无声地扭动着。
那些大臣们脸上却浮现出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计谋得逞的样子。忙忙应下要给普鲁士回信,害怕下一秒黛玉就会后悔。
黛玉和特蕾莎刚回到楼上的房间,特蕾莎关上门,眼睛亮晶晶对黛玉道:“妹妹,你是将计就计,借普鲁士的手除去那些大臣们的权力,对吗?”
特蕾莎果然一下子知道黛玉的意思。
林黛玉不慌不忙从莫扎特的皮箱拿出欧洲地图,铺在桌面上,说:“既然他们想把我们轰出法兰西,为何不暂时顺他们的心意。”
此时在那些大臣们的眼里,法兰西王室两个聪明又有好名声的公主是不可忽视的威胁。
倒不如黛玉和特蕾莎暂时避风头,也好保自己平安。
特蕾莎看着黛玉的手指在地图上比划,自从她们去约翰先生的学校后,在老师的教导下学会认识地图。
“我们在去德国前先去奥地利。”林黛玉的手指停留在德国南部的奥地利。
法兰西王后和奥地利公主身上有太多疑团,她们可借顺路的理由去探究奥地利公主和法兰西王后的秘密。
烛台上的白蜡烛熊熊燃烧,特蕾莎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说:“亲爱的,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知识。”
林黛玉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她从小到大饱读圣贤书,林父自幼把她当男儿教养,再加上宝玉给她的那些闲书,黛玉知道她现在的所谓计谋不过是华夏历史上玩剩下的。
只可惜在这里的欧洲,因为造纸术的局限性,历史上很多知识精华计谋没有被保留或流传下来。
黛玉打发特蕾莎走后,发现朗巴尔夫人递给她一包裹,说是外面的侍卫给的。
打开包裹,黛玉的作品赫然出现在眼前,原来她的诗集已经印刷好准备出版。
但黛玉没有沉浸在喜悦中,她不由汗毛直立,她的作品怎么会被递到杜伊勒里宫来。
黛玉出版的诗集是将自己的作品用法语写出来,她把自己写过的诗稿全部给了歌德,因为她在诗社的雅号为潇湘妃子,所以她的诗稿就命名为《潇湘集》,署名安尼。
她翻看书本,终于看到歌德给她的纸条。原来歌德一直知道黛玉和特蕾莎就是法兰西公主,歌德承认他是有私心的,他为了想蹭上王室的名气,才请她们去乡村学校。
没想到歌德替她们隐瞒身份那么久,黛玉对他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若没有歌德的帮助,从联系出版商到出版诗集一定是困难重重。
房间里的西洋落地钟敲响,提醒黛玉是时候上床休息,黛玉拉下厚重的帘子,爬到高高的床上休息去。
……
柏林郊区的忘忧宫。
与法兰西的哥特式建筑风格不同,这座城堡富丽堂皇,屋顶及高塔都是由青铜铸就,羽羽如生的浮雕与水晶玻璃相得益彰,城堡四面环绕湖水,月光下的湖面水波粼粼,更显忘忧宫如梦幻中的童话城堡。
“殿下,法兰西那边决定派索菲公主亲自到柏林解释缘由。”一侍卫低头半跪传达消息。
腓特烈大帝正坐在镶嵌红宝石的高椅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几朵郁金香,这是从荷兰连夜送上来的新品种,极其昂贵。
虽然腓特烈大帝已经步入老年,但常年的作战以及军队的出身仍让他看起来十分干练。
他如鹰般闪亮的眼睛落在那侍卫的身上,问:“此话当真?”
那侍卫颤抖点头。
“没想到法兰西已经沦落到要靠女人,不对,听说只是个女孩,出头的地步。”腓特烈大帝声音低沉,“那蠢货路易十六远比不上太阳王路易十四,这就是实行君主立宪制的代价。”
想到这里,腓特烈大帝不由握紧拳头,民主思想已经传遍欧洲,从英国到法兰西无一幸免,他未来要统治的神圣罗马帝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