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道:“恭喜你阿。”
“恭喜我什么?”宋琸好笑:“恭喜我开了酒吧?”
温漾点点头。
不然呢?
没想到宋琸笑的更欢了。
他干脆坐在她对面,笑着说:“你是真什么都不知道啊。”
温漾被他这句话说的有些懵,反问:“什么意思?”
“托你的福,”宋琸坐在高脚椅上,单脚踩地,道:“这个酒吧,是季风赞助我开的。”
温漾更好奇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还记得那箱橙子吗,那天早上,你问我们怎么把一箱橙子都吃完了。”宋琸在昏暗的灯光下,轻碰她杯口
(),笑道:其实那天他一大早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只要在你醒来之前把半箱的橙子都吃完,他就给我圆开酒吧的梦。”
“他说,如果你醒来,看见那箱橙子完好无损躺在那,会难受。”
温漾知道是他喊宋琸来吃橙子的,因为她曾问过他,但他的回答是,好的东西要给值得的人,她不知道他们是进行了“交易”,也并不知道他进行交易的目的仅仅只是因为怕她第二天起来,看见那箱没有送出去的橙子会勾起记忆心里难受。
她犹记得那天晚上他陪着她折腾了许久,医院家里来回奔波。
但没想到,他在忙完这一切后。
首先想到的,是要让她不要难受。
宋琸离开了一会儿。
江季风就从人群堆里回来,见她兴致缺缺,他问道:“是不是不喜欢?要不要先回去?”
“可是宋琸开业——”
他一锤定音:“你更重要。”
简短的四个字,将他的心意诠释出来。
他没再继续问她还是不是要待在这,而是牵起她的手,离开了震耳欲聋的包厢。
他走在前面,手往后牵着她,她抬眸望去,他长身玉立在身前,背影伟岸。
能撑起一片天。
走出酒吧的时候,不知何时飘起了雪,刚落不久,地上点缀了一片薄薄的白,温漾刚打开门,就被寒风吹得缩了缩,她单手裹紧大衣,眸子望向落地的雪花。
雪花落在地上化成水,肩上及时披了一件大衣,替她遮住风寒,淡淡的沉木香和烟草香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回眸望去,他身上只剩下西装马甲,挡风外套,早已在刚才落在她的身上。
“这里车太多,别开进来了,”温漾想透透气:“我们走去街口,当散散步。”
江季风不动声色看了她的眸子一眼,淡声道:“好。”
他扭头交代侍应生去拿伞,等伞的间隙,温漾吸了吸有些冷到的鼻子。
可能是喝了点红酒,酒香醺心,也可能是宋琸刚才说的话,始终带给她不深不浅的涟漪,她低头看地上的雪花化成水,倏地开口道:“谢谢你。”
侍应生推开门酒吧的喧嚣随之喷涌而出,他弯腰递上了一把黑色长柄金属伞,江季风在他手里接过,一边撑开伞一边道:“理由?”
他们踩下台阶,风雪吹起他西装衣摆。
“谢谢还需要理由?”温漾说完,却又倾诉道:“我就是觉得我好像一直以来都很不勇敢,不坚强,需要我身边的人去为我做些什么事,我爷爷明明生病了,却还是要操心我的未来。”
“不是我爷爷,你也不会和我结婚,更不会每天要因为我的琐事忙碌,”温漾叹了口气,吐出白雾:“明明是我上赶着去送橙子给陈笑丽,没想到没送出去,反倒还要你替我去解决掉那箱看了会令我难受的橙子,你肯定也很累吧?”
往前走的路上,伞是往她这边倾斜,替她挡住大半的雪花。
他没说话,因
() 为她还在继续说。
“我以前在初高中的时候,那段时间比较叛逆,说了你别笑,()”她先笑了,好像即将说出来的话很丢人,但还是忍不住说:我爸妈明明都还活着却都不要我,我当时把我比喻成——一块被人丢弃在大海中漂浮的枯木,海把我带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哪里都是家,哪里都不是家。?()”
“是不是很非主流?”她轻声笑。
看着每个人有父亲有母亲,有个温暖的家,但她明明有父有母,但却没有一个像样的家。
温漾是一块漂浮在海上的枯木,海把她带到哪里,她就到哪里,哪里都是家,哪里都不是家。她是在说,她在随波逐流。
她说这是她很多年前写的,非主流的说辞,但她今时今日能说出来,还是代表了她一直到现在都认为,这是真理。
“对不起,”温漾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想说,我没想过有一天,有个人会对我这么好。”
好到,连一箱橙子,都会知道,她看了会难受,所以在她醒来之前,替她解决掉。
那是细小入微的事情,很小,很小,却很真。
雪落在黑色伞面。
他没有在“有个人会对我这么好”这件事上做停留。因为于他而言,这算不上什么。
没必要反复强调他会一直对她好。
行动比语言更重要。
撑伞的男人闻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