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极致的煞气,像是一团岩浆般炸开。 石人脑袋反应到底慢些。 比害怕这种情绪先抵达的,是赵鲤的手。 领头的石人只觉自己后颈扼上一只手。 接着自己就像是一个没重量的纸人般,被拖到了地上。 地面是掉在石板上的饭食。 石人的脑袋被按在了地面的饭食上。 它这时才晓得挣扎,只是脖上如压千钧巨石,怎么都挣不开。 赵鲤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刚刚你们从桌上扫下去的,知道是什么吗?” “是狴犴大人的布施!” “是老娘做了一下午的菜!” 半蹲的赵鲤凑近那石人,一字一顿道:“舔!” 领头的石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它下意识的反问,便被赵鲤狠狠一把按在了地面。 黑纱帷遮挡的脸,重重砸在地面。 将洒落的饭食,连带着原家院子铺就得石板,砸出巨大蛛网状裂痕。 满院升腾起白色石粉,石人脑袋被赵鲤单手按进了地面。 随后,赵鲤又拽着它的脑袋将它拔出。 空出的手,指了指已经被砸进碎石里,烂糊成一团的饭食,赵鲤道:“给我舔干净!” 跟这些玩意打交道时,赵鲤不必像与人交往那般时刻控制 住自己的力气。 怒极说话时,扼住石人脖颈的右手,又用力几分。 只听咔嚓几声脆响,竟是险些拧掉了这石人的脑袋。 这时,桌边剩余的三个石人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只听条凳吱嘎作响的声音,三个石人顿时站起。 它们倒是有意气,没有抛下共生的兄弟四散而逃。 反倒簇拥上前来救。 原家院中平地卷起一阵阴惨的风,三个石人纷纷探手朝赵鲤抓来。 赵鲤指尖捻着蛛丝一拽,竖插套缸之中的佩刀,便顺着丝线横飞而来。 刀身上的震慑被动发作。 几个石人都僵住瞬间,赵鲤握刀在手。 新佩刀刀柄上新制的鲨鱼皮护手,手感极佳。 舞动斩过一个石人的腿时,没有一点沉滞。 这石人的的腿,像是豆腐一般被切做两半。 倒在地上了,这石人才以小孩的声音哇哇哭了起来。 “快走!” 被赵鲤按在地上的那个石人,终得空抬头,它惨烈呼喊道:“你们快走!” 剩余两个石人,这才醒悟一般,被迟到的震怖吓得蹬蹬后退几步。 只是它们来时嚣张,现在想走却难。 扭头一看,原家大门已经被粘性蛛丝封住。 它们后路已断。 变故 来得太快,林道人纵多长一个脑子,也没料到事态会发生如此暴力突然的变化。 他紧张地抄起了金钱剑,想到场中还有一个弱女子绢娘。 看事的罗盘损毁,全没看出绢娘身份的林道人扭到对绢娘喊道:“姑娘!来我……这?” 林道人的话音,逐渐变得尖锐而不敢置信。 危急之下,绢娘不是同人讲究的人。 蛛丝飞舞,照赵鲤的吩咐堵住门同时,八只步足瞬间破出体外。 八足飞快倒腾,朝着林道人奔来:“道长!” 两个石人见退路被封锁,绢娘也瞧着不好惹。 柿子捡着软的捏,它们齐齐扭头,朝着林道人跑来。 林道人登时吓掉了手里的金钱剑:“你们别过来!” 林道人平常是个极重面子的人,但现在面子不能当饭吃。 眼前三个直直朝他冲来,换谁都要跑。 他一撩袍角,便在前院逃窜起来。 赵鲤一抬眼,就看见他们老鹰捉小鸡似地,在原家院子乱窜。 绢娘显然怕极,但一边跑还一边甩出蛛丝封住院子。 偶尔与世人撞上,她一边尖叫,一边用蜘蛛步足将石人踹开。 显然,害怕其实并不影响她的战斗力和责任心。 只林道人最可怜——他 是被三只老鹰抓的小鸡。 赵鲤见绢娘和林道人无碍,将视线转移到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