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鲤抬眼看来,沉声道:“准备宴客了!” 话音一落,天边最后一缕余晖消失。 天空霎时间暗下,南边山林中乌鸦扑腾翅膀,漫天乱飞。 连接黄山村南与原家的香灰道上腾起一阵凉风。 接着插在香灰道上的旧筷子,忽然极细微的歪了一下。 连接筷子之间的红色丝线,压弯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那弧度缓缓顺着香灰道的方向移动。 香灰道两侧凉风阵阵 。 卷着地上尘泥的凉风,像是一层灰雾笼罩。 在路中,那条香灰形成的小道,香灰却是纹丝不动。 黄山村中,有好事之人偷偷在窗后观看。 只见得灰风之中,有一双枯瘦的脚,虚虚悬在红线上两寸。 这脚惨白,像是糊墙的白垩灰。 下边的红线却是在灰风之中红得亮眼。 一惨白,一殷红。 在灰蒙蒙的底色下,撞出叫人头皮发炸的对比。 再往上,便是再胆大包天的人也不敢再看。 偷偷捂住自己的嘴,藏身进了被窝瑟瑟发抖。 也幸而此人未再向上看,方才没注意到,那双前行的脚不知何时停下。 脚的主人,眼睛藏在乱发后朝他的方向看来。 因香灰盐圈的阻隔,终无发现,这才继续前行。 原家之中,赵鲤站在灶台之后。 忽而原家大门门前悬挂的灯笼,像是被什么吹动,明灭数下。 敞开的朱红大门,门前无人,却传来叩门之声。 “咚咚咚咚。” 林道人被这声音,惊得皮肉发紧。 下意识扭头去看赵鲤,却见赵鲤仰起头,脸上带着面具般的假笑。 “欢迎,欢迎,请进!” 得了她的这声应,片刻后,红线吱嘎作响,缓缓停在了放桌前。 未开心眼的林道人,悚然见得一个灰影缓缓浮出。 这灰影佝偻,极瘦。 并不落座, 探出枯枝般的手便抓向桌上饭食。 它双手左右开弓,在饭食上虚虚一抓。 饭菜不见少,但它手中确确实实握住了一粒光团。 它急将光团塞进口中,那细细的粒子顺着针孔大小的嗓子滑下。 随着咕咚一声咽下的声音,原家院中忽而传出一声满足的啼哭。 香灰道上的红线,轻轻晃动。 叩门声越来越多。 汇集在桌边的灰影也越来越多。 这些层层叠叠的灰影,抓取光粒填进嘴里。 来自狴犴香案前的香灰发挥效用。 某位暴躁又仁慈的大神,心软布施香火。 随着光粒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