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眼，问道：“小朋友，你生了什么病？”
裴鸣野抢答道：“急性胃肠炎。”
“急性肠胃炎？”裴奕轩双手插|进白大褂兜里，“那没事，输液就行了。”
“！”裴鸣野近两步，压低嗓音道，“他现很舒服，小叔你他弄个床位，让他躺着输液。”
裴奕轩：“……”
“快点！”裴鸣野一脸焦急地催促道，“然去你那儿输液也行，你办公室有床吗？”
裴奕轩毫留情地推开他：“臭小子，你当我的办公室什么地方？”
“裴鸣野。”夏书衍轻声唤道，“我里就以，用麻烦了。”
“麻烦。”裴奕轩语气又变得温和起来，“三楼还有空床位，我去安排一下。”
没过多久，夏书衍顺利躺到病床上，开始输液。
裴鸣野去补办住院手续，回来时脚步一顿，轻手轻脚地到病床旁，目光往下落。
夏书衍安静地躺病床上，又长又密的眼睫打下一层阴影，巴掌大的脸比身下的床单还要白。
秀气的眉心微蹙，似乎睡得并安稳，一只手挂着输液管，另一只手隔着被子放胃部。
裴鸣野默默盯着他看了半晌，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握住放被子上的那只手腕。
将细白的手腕圈手心里，他才真实地感受到，面前个人到底有多纤细脆弱，于动作变得更轻更慢，仿佛正捧着一件精美易碎的瓷器。
半天后，他终于成功将那只胳膊放进被子里。
裴鸣野悄悄舒了一口气，正打算找个椅子坐一会儿，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点开微信，裴奕轩发来的消息。
他望了一眼病床上的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
“进来。”敲门声响起，裴奕轩头也抬地应道。
“小叔。”裴鸣野一脚迈进办公室，“你找我干嘛？”
“找你干嘛？”裴奕轩抬手摘掉眼镜，“臭小子，你过河拆桥的本事见长啊！”
裴鸣野表情无辜地耸了耸肩：“有吗？”
“懒得跟你掰扯。”裴奕轩往后靠椅背上，似笑非笑道，“那位小朋友到底什么来历，能让你么紧张？”
裴鸣野耐心地回答道：“他叫夏书衍，我大学同学，也我朋友。”
“就么简单？”裴奕轩挑了挑眉，摆明相信，“平常你己生病都当回事，回就个急性胃肠炎，瞧都把你急成什么样子了。”
“急性胃肠炎严重吗？”裴鸣野眉头一皱，“他痛得脸煞白，路都了。”
“呦呦呦，就心疼啦？”裴奕轩越想越觉得对劲，“位夏同学长得那么标志，你该会——”
裴鸣野莫名有点慌，下意识打断他：“你别乱啊！”
裴奕轩笑了一声：“你又知道我要什么了？”
“我知道。”裴鸣野心虚地撇开眼神，“我要回病房了，没事别叫我。”
话音未落，就逃也似的蹿出了办公室。
“臭小子，没事记得回家看看老爷子！”裴奕轩追着喊了一句，又“啧”了一声，“但愿我想多了吧。
*
夏书衍醒来时，一时有些分清己哪里。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睫，视线往下移，才发现床边趴了一颗脑袋。
病房里的大灯关了，只剩最外面的灯还亮着，昏暗的灯光下，男生露出的半张脸依然立体清晰。
夏书衍望着一幕，心里抑制地弥漫起一股名为感动的情绪。
将他送进医院，忙前忙后为他办理住院手续，些经足够多了，没想到裴鸣野竟然还他陪床。
他的父母都没有为他做过的事……
“咳咳咳……”隔壁床的大爷忽然咳嗽了几声。
裴鸣野一下子惊醒过来，迷迷瞪瞪地抬眼：“怎么了？哪儿舒服？”
“没……”夏书衍看着他，用气声道，“我没事了，你要要找个地方睡一下？”
裴鸣野薅了一把头发，同样用气声回道：“没事，我趴睡就行，待会儿天就亮了。”
夏书衍从被子里伸出胳膊，够到床头的手机，点亮屏幕一看，经凌晨三点。
“你想喝水吗？”裴鸣野站起身来，“我去你倒杯水。”
夏书衍靠坐床头，卫溪回消息。
裴鸣野回来得很快，他慢慢喝了一杯水，又重新躺下去。
“睡吧。”裴鸣野像哄孩子那样，轻轻拍了拍被子，“睡醒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