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雨妃进了病房,看到杜邵衡躺在床上,还戴着氧气罩,身上插满了各色各样的管子。 他还没拔管,就连氧气罩都没摘,因此,也不怎么能说话。 厉雨妃来到床前,将花轻轻放在床头柜,在床边坐了下来:“他什么时候醒的?” 官月道:“昨天晚上醒了一次,然后,今天早上醒了一次,这会儿刚醒。” 顿了顿,官月拧了拧眉,脸上写满了担忧,看向杜邵衡憔悴的脸,她的眼眶又是不自觉的红了:“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他生病的事……雨妃,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明知道,这种事瞒不了我一辈子……” 说完,她走到窗边轻轻拭泪。 厉雨妃望着她难过的样子,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 她很少安慰人,因为不知道怎么安慰。 倒不是她冷血。 而是,她从来都是冷静自持惯了,缺乏感性的一面。 厉雨妃道:“官月,你别难过。这次意外,不幸中的万幸,邵衡度过危险期了,你别再担心了。” 官月转过身道:“可是……他那个病,不是绝症吗?我听医生说,这种病,根本没有治好的,能活多久,全看命数。” 厉雨妃:“我知道,但已经到这一步,你担心害怕,也没有用,不是吗?” 官月:“可能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吧。我明知道,担惊受怕没有用,却还是忍不住担惊受怕。这是人的本能,也是我的本能,我害怕失去他。” 顿了顿,她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是个冷血的人。” 厉雨妃没有接话。 她看向杜邵衡,见他睁着眼睛,清醒着,只是说不了话,她问道:“邵衡,既然官月知道了也好,你们可以一起面对。” 杜邵衡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呼吸罩里,覆满了水雾。 厉雨妃道:“至于,这个病,你也不要太悲观。虽然医生说,这不是不治之症,但,我会尽全力,治好你的病。” 官月哽咽道:“拿什么治呀?医生都说了,这种病根本治不好的。” 厉雨妃:“医生说治不好,就不治了吗?” 官月:“我不是这个意思!” 厉雨妃:“任何事情,总要去尝试,就算绝境之中,也不能轻易放弃,才有一线生机。” 官月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只是难过地捂住脸,忍不住又要哭。 厉雨妃看向杜邵衡,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邵衡,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放弃你,所以,你也不要放弃自己。” 杜邵衡眯了眯眼。 他突然吃力地抬起手,抚了抚额角,眼神似乎在问:怎么回事? 厉雨妃知道他看到了她额角包扎的伤口,也没有隐瞒,而是如实道:“这是小伤,昨天弄的,过不久就能好。” 杜邵衡点点头。 厉雨妃问道:“你的事,我还没告诉君君。要告诉他吗?” 杜邵衡摇摇头。 他不想君君担心,他出车祸的事,也没有告诉汐汐。 厉雨妃道:“好,等你好些了,我再告诉他。” 否则,让君君到了医院,看到杜邵衡如此样子,他一定免不了白担心。 …… 厉雨妃离开医院后,去了一趟剧组。 通过经纪公司,厉雨妃知道,厉晏洲前不久接拍了一部戏,这段时间一直在影视城。 其实,当初厉晏洲要进演艺圈,厉雨妃是不太赞同的。 她的本意是,辅佐厉晏洲继承厉氏,但那时厉晏洲还太年轻,又对这刀光剑影的生意场,不是很感兴趣,倘若,厉晏洲愿意听她的话,隐退娱乐圈,回家接受企业的话,她可以考虑退位到二线。 影视城。 厉雨妃路上买了十几杯咖啡和奶茶,以及一些甜点。 到了剧组,厉晏洲的经纪人亲自来迎接,没有任何受阻,她直接进入片场。 片场区。 厉晏洲一袭白衣的古装扮相,正在候场区巩固台词,经纪人走过去,对他道:“晏洲,你姐姐来给你探班了!” 厉晏洲抬起头,一笑:“姐姐。” 厉雨妃将买的东西交给经纪人:“工作辛苦了吧,我买了咖啡和奶茶。” “谢谢姐姐!” 经纪人客气了几句,开开心心拿着咖啡和奶茶和工作人员分发了。 厉雨妃在厉晏洲身边坐了下来。 厉晏洲道:“你难得来探班。” 厉雨妃看向拍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