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不可言说的梦,柳漆几乎不敢继续睡了,下意识回头往后看,江凭还在睡觉,这才轻松了一点。
还好,毕竟只是个梦,就算恶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不会对江凭本人造成困扰。
柳漆捋了捋凌乱的发丝,低头看眼手机,现在才凌晨三点,如果不睡恐怕会遇鬼。
他只好强忍着羞耻和恐惧,重新躺回床上闭眼睛。
应该不会再做梦了吧。
强烈的困意再次袭来,他很快又睡着了。
这次他在睡梦中很不安稳,红唇微张着,脸颊泛着细密的红晕,不断小口喘息。
朦胧间,脚下的黑色被褥似乎被什么东西撑起,一点一点朝上游移。
柳漆神色顿时更不安了,眉心紧蹙着,漂亮的脸蛋涨红,表情几乎要哭出来。
雪白的身子不断在被褥下轻颤,好像遭受了莫大的刺激,即便在睡梦中也几乎要惊醒,羞愤欲死。
梦境一直在继续,甚至愈发荒诞。
书生将柳漆扛回了家,小寡妇被迫改姓江,在亡夫的灵位旁拜堂。
白绸与红烛同时摇曳,冲天的唢呐声从村头一路响到村尾,唱戏的咿咿呀呀声响彻村庄,几乎说不清是喜事还是白事。
漂亮小寡妇终于要嫁人了。
全村都轰动了,所有人都过来参加观摩,柳漆一下花轿,面前便映出一张张充满着觊觎和渴望的脸。
柳漆腿软了。
随着梦境的深入,场面愈发诡异起来,柳漆被书生抱着走向高堂,可红毯两旁伸出了无数双手想去摸他,所有人脸色惨白如纸人,笑容却咧到耳根,铺天盖地的污言秽语落入耳中。
“小寡妇,你真漂亮!”
“小寡妇,快脱啊!”
“江书生真有福,来来来让我们也瞧瞧!”
柳漆害怕得脸上血色尽褪,只能尽力蜷缩在书生温暖的怀抱中,死死捂着耳朵。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碰到他。
一切都太吓人了。
好不容易坚持着拜完堂,还有一群人起哄要闹洞房,嚷嚷着看柳漆白腻的身子,都被江书生赶走了。
诡异的喜堂总算安静下来。
然而等人一走,江书生好像换了个人,一切克己守礼尽数消失,按着柳漆就要脱他衣服,比外面的村民还吓人。
柳漆害怕得不行,苦苦哀求几乎要哭了,书生俊美的脸阴沉如恶鬼,直勾勾看了他半晌,终于同意给他一点时间适应,只是必须睡一张床。
柳漆劫后余生的点头。
可就在晚上睡觉时,书生钻了进来,在被子里面疯狂占他便宜,说要提前讨要一点甜头。
梦境和现实逐渐延伸,睡梦中的柳漆一直紧闭着眼睛,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
“唔。”
柳漆终于受不了了,紧闭的眼尾溢出红晕,被褥下的东西终于收敛了一些,慢慢变成人形,最后将他整个身体拢进去安抚。
漫长的深夜终于过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柳漆准时睁开眼睛。
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出现在眼前,他眨了眨眼,思绪渐渐从难熬的梦境中回过神。
随后他羞耻得恨不得就此晕过去。
身后的床上有动静,应该是江凭醒了,柳漆更是无颜面对他,跑到卫生间反手关上门。
单薄的脊背靠在屋门上,他闭了闭眼,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梦是自己做的。
天啊。
梦里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醒来也根本忘不掉,迷迷糊糊一闭眼就是那些让人疯狂的触感,以至于柳漆现在都觉得浑身脱力。
他羞愧的捂住脸,无措极了,这样过分的梦他居然连着做了两次,对象居然是那么清冷淡薄的江凭。
明明只是和对方住一个房间而已,他居然把他想象成那样的变态,还跟他亲密接触,真的太亵渎了。
柳漆越想越内疚,也愈发不可思议,试着问系统:“请问我的梦有没有可能是原副本的柳漆做的?”
系统笑眯眯的:“不可能呦。”
柳漆抿了抿唇,又问:“那、那有没有可能被鬼影响了?”
毕竟梦境真的很恐怖,里面所有人都不正常。
这次系统顿了顿:“这个有可能,但是概率很低。”
概率很低……唉。
柳漆被迫接受了自己是一个恶劣的人,心中不停对江凭道歉,愁闷的想去洗个凉水澡。
然而凉水刚一接触皮肤,指尖就被冰得一激灵,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
还好一大早没什么灵异事件,等他慢腾腾地泡完热水澡出来,江凭已经将两人的被褥都叠好,接过了助理送来的早餐。
柳漆低头乖乖的吃着包子,难得一声不吭,全程不好意思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