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抱起,玉再写--"飞"。字方写成,人已不见。 沧歌也不犹豫,和昼神一起,迅速离开了学堂。 学堂前,神仆正勇斗恶犬! 沧歌活了两千百岁,功法修习了无数。征战也参与了无数。 但是约会,委实是头一回。 二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学堂,待停下时,已经来到东城区。 沧歌知道昼神就跟在她身后,但她根本不敢回头。她只想尽快找一个明确的地点,以免二人答案不同。 面前有一块石碑,沧歌大喜过望,待上前一,只见碑上写着一-凶兽窟。 "凶兽窟必定人迹罕至,我们就去这里约会吧。"沧歌硬着头皮道。 昼神容色冷清,道:"吾会配合。" --倒也不用太配合。 沧歌满面愁容,先他一步,进入凶兽窟。昼神跟随入内。 "如今地点已经明确。只不知道大题之下,还有什么小题。"沧歌喃喃道。 昼神道:"大约是有情人会做之事。" 沧歌迟疑着道:"那我们牵一牵手?"她真是不确定,只得问:"可以吗?" 昼神不说话,只遥遥地向她伸出手去。 他身上泛起层层微光,白衣染血,大片大片宛如盛开的花朵。他的手亦是纤长的,温润通透,形状美好。 沧歌伸出手,将之握于掌中。以往,少仓帝经常为她疗伤。那时候他的手掌也经常隔着衣料贴上她的背脊。当然,那不带任何邪念。 沧歌只能感觉那手掌宽厚有力,稳健得仿佛能镇定人心。 而现在,昼神的手微凉,如玉石一般光洁细腻。想来这个世界,他不需要步步为营、处心积虑。 所以,纵然满身伤痕,但他还有这样一双手,还有这样清澈的眼眸。 沧歌与他五指相扣,却不知能说什么。 --她能说的话,一直有限。真论起来,其实在九溟面前,她自在得多。 昼神也不说话。 自披雪城开启以来,沧歌每一夜都前往圣贤堂。或为他治伤,或送去一些吃食、酒水。 可他们之间的交谈,一直不多。 前面突然飞出一群蝙蝠。沧歌松了一口气,忙抽出手,说:"我先解决这群蝙蝠。" 昼神嗯了一声,眼着她抽出冰弓,无矢而射。 因为只为了完成沧雨的愿望而来,他并不出手相助。 沧歌很快解决了一群蝙蝠,她一边往里走,一边没话找话:"此地名为凶兽窟,却并不见什么凶兽。" 昼神道:"越前行,越危险。" "喔。"帝子又不知该说什么了。她只得道:"抱歉,我口拙。" 昼神淡淡道:"无妨。" 前面又出现一群野猪,帝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开始射杀野猪。 可野猪很快就杀完了。沧歌怅然若失,她回过头,见那张跟自家师尊一模一样的脸,正不远不近地凝视她。 "那个我们还能做什么?"她烦恼地扒了扒头发。 昼神目光低垂,说:"吾久困神坛,无力相助。" 沧歌忙说:"这本就是我的事。也许我们还应该拥抱一下?"她话说得很迟疑,甚至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对不起,我无意冒犯。" 昼神如冰雪堆砌,洁净无瑕:"可。" 于是,沧歌张开双臂,轻轻地拥抱他。 披雪汀,大殿。 棋盘前,少仓帝根本不向水幕中。可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个拥抱。拥抱很浅,这点温度,不足以温暖他。但是,他的劫身两千年被困神台、日夜孤独、遍体鳞伤。 无尽的痛苦将他封冻,他隔着面具,凝视了两千年的黑暗。 直到这个女子摘下他的面具,从此以后,夜夜前来。 而他开始心生期待。 现在,她拥抱了他。 他徐徐伸出手,将要触及她的衣衫时,又缓缓放下。 屠疑真君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跟着一齐放下来。这二人曾有过怎样的纠葛,哪怕沧歌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 沧歌短暂地拥抱了昼神,然后二人又陷入了僵局。 她搜肠刮肚,没话找话,说:"这应该可以了吧。" 昼神没有回答,她于是松开手,继续往里走。 --约会,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啊。 另一边,披雪河边。 九溟埋在太古神仪胸前,死死按住衣裙,总算没有被"飞"产生的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