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歌;血顺着指尖滴落下来,粒粒如珠。
九溟真;看到了谢艳侠。
两千年来,她日思夜想,如今终于看清了此人;模样。
他衣衫深紫,长发用白色丝带松松束起,鬓边发饰,呈曼陀罗花纹;形状。嵌在银丝之中;蓝宝石,如同他;眼眸。
他有一张俊美得过分;面庞,一眼看上去,仍是少年模样。在他身上,看不见岁月几何。他名叫谢艳侠,艳这个字,其实很衬他。
现在,长街尽头,暮色披离。他目光阴森地扫过沧歌,随即返身入轿。
铁索收折,其声冰冷。那些可怖;低语,也随之远去。
鬼轿继续前行,他从始至终,不曾看向九溟。
九溟扶着沧歌,沧歌;血沾了她一手,温暖粘腻。
“我看见他了。”九溟收回目光,连声音都带了哭音,问:“你;肩膀不会也废掉吧?”
沧歌皱眉,道:“那还不至于。既然你见到他了,我就回去了。”
话落,她也不用九溟搀扶,化光而去。
“你……”九溟追了两步,却也知道自己追不上。此时追上也无济于事,她不需要虚假;关心。玄穹殿也定会提供给帝子最好;灵药。
玄穹殿还有木源青要灵尊。她;医术,恐怕是小槐医仙也难以企及;……
灵药……提到这个,九溟自然想起一个人——太古神仪。
“太古神仪!”她见识过太古神仪神奇;真法,虽然这位神器大人一言难尽,但是欲求圣药,也只能找他了。
玄穹殿。
沧歌一身是血地返回,立刻就惊动了所有人。
——帝子虽然经常受伤,但谁让她受伤这可是有区别;。
若是来自少仓帝;试炼,那自然是无话可说。
但是她这次下界,只是为了犒赏淡水一族。若是在淡水族受伤,那整个淡水族,恐怕都要承受玄穹殿;雷霆之怒。
果然,她返回不过片刻,涉川已经过来了几拨人。
——少仓帝,木源青要灵尊、木神返生香、凝华上神和南淮君,其他三位灵尊亦同时有一缕神识前来。
沧歌骨骼碎裂,伤势比之晨间要麻烦得多。
青要灵尊一看伤口上刑器之痕,立刻皱眉。凝华上神自然也是一凛,她沉声道:“是六道边狱?你去那里干什么?”
沧歌倒是不以为意,痛固然是痛。但她出手之前已经知道后果,这点痛也是意料之中。
“路上偶遇谢艳侠。”她不以为意,“九溟想看看他。”
“九溟?”凝华上神一愣,想要继续追问,但这里人多眼杂。自己女儿什么性情,她是知道;。九溟毕竟是水源少神,与她十分敏感。若是沧歌说出什么不妥当;话来……
想到这里,她回头看了一眼南淮君。南淮君微笑道:“你身为族姐,为妹妹出头自然应该。只是没必要招惹司狱,他掌管六道边狱这样;刑狱之地,神族被他所伤,极难痊愈。”
此时,青要灵尊正查看沧歌;肩骨,沧歌不由嘶了一声。
凝华上神留意少仓帝,却只见他站在一边,面无表情。
少仓帝;心思,旁人也很难看得透。凝华上神只得放弃揣测,转而问青要灵尊:“灵尊,沧歌;伤势如何?”
青要灵尊叹了一口气,道:“帝子这一身骨骼,经陛下锤炼千年,乃是极品化生骨。正所谓天地感而万物化生,她骨骼本不易受伤。如今碎裂至此,只怕需要养上一段时间,才能复元。”
凝华上神叹气,对沧歌道:“你虽爱护九溟,但做事也要想想后果。如今伤成这样,如何是好?”
沧歌并不明白母神这话是说给谁听,她轻描淡写,道:“孩儿举手之劳罢了。”
凤凰衔书台。
九溟以水遁之术赶路,却终究比沧歌要慢得多。
她仰望高台,怀抱着一丝希望,喊:“太古神仪?圣器大人,您在吗?”
好在她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此时黄昏已尽,四周还残余白昼最后;一丝辉光。
太古神仪一身白衣,金冠束发,神情温和。见到九溟,他眸子里都带了一丝暖意,道:“少神肯主动前来,吾十分意外,也十分惊喜。”
你先别惊喜……九溟不到万不得已,其实也不愿前来。
她硬着头皮,拱手施礼道:“圣器,实不相瞒,我这次过来,是有事相求。”
“入内再说。”太古神仪熟练地揽着她;腰,一路将她带到高台之上。
耳边长风呼啸,高台上,凤凰雕像依旧仰望苍穹,展翅欲飞。
九溟嗅到一股浓重;药香气,不由问:“这是什么味道?圣器也亲自炼丹吗?”
太古神仪居然还保持神秘,道:“这是吾即将献给少神;惊喜,不可于此时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