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道:“周总,您父亲正在找您,他让您赶紧回来。您虽然是德牧,但长期生活在平原,养尊处优,不适宜雪山那样的气候与高原。而且我们最后查到的只是雁先生的付款记录,这并不证明雁先生就在雪山……”
周靳驰皱起眉,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快把雁雪意最后的行程和手机信号消失的地方发给我。还有——别给我爸透露我和雁雪意的事,你就说我们出去旅游了,公司他爱管不管。说错一个字,你就不用在我身边呆着了。”
闫生:“……是。”
挂了电话,周靳驰看闫生发来的消息。
雁雪意最后的消费是在距雪山不远处的一家小卖部,踏进雪山后手机就没了信号。
这里连地图都不管用,周靳驰凭着大概的位置绕着外围转了一圈,才摸到那家小卖部。
他下了班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直接穿着单薄的西装就赶了过来。
这会沾了雪花的发梢潮湿,身上的西服和衬衣经过一夜褶皱不堪,裤脚也踩在雪地里湿透了,看着有些狼狈。却因着那张英俊带着不耐烦的脸反而平添了几分别样的男人味。
这一地带人迹罕至,除了探险考察队,小卖部做的基本都是居住在山脚下的雪山居民们的生意。
他们有些孩子要读书,大人要打工,又离不开雪山,就会在山脚下定居。
小卖部老板娘还是头一回看到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不免多看了几眼。
周靳驰踏进小卖部,随手拿了一堆吃的扔到柜台,才掏出手机里雁雪意的照片,问:“有见过这个男生吗?”
老板娘一眼就认出了雁雪意。
雁雪意不仅长得好看,还是他们雪山为数不多能化成人形的动物里唯一考出去的高材生。大家为此都十分高兴。
他离开的那天,纷纷笑脸相送。
毕竟这代表他们动物的智商也可以不输人类。
不过雁雪意毕竟不是人,万一在外面被人识破了身份,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老板娘留了个心眼。
她看着照片,一脸思忖地摇摇头,“没见过,从来没来过。”
周靳驰皱眉,“不可能,我查到他手机最后的付款记录就在这。”
一听到“查”这个字眼,老板娘就知道自己直觉对了,这铁定不是什么好人。
还穿得西装笔挺,说不定是研究所的人,想要把雁雪意抓去研究。
老板娘是一只雪兔,一想到这,整个兔子止不住发颤。
她观察着英俊帅气的男人,往后退了一步,警惕道:“真没见过。这边住的人少,今天一个客人都没有,我不会记错的。而且这个男生长得很好看,我见了肯定能记住。”
周靳驰打量着老板娘。
她颤抖着身体,不知为何眼神有些心虚。
雁雪意的手机记录也显示他今天就是在这里消费的,怎么可能一个客人都没有?
可他们素不相识,老板娘没有理由要故意骗他。
周靳驰将手机揣进兜,礼貌提出要求,“您能给我看看今天的收款记录吗?”
老板娘忘了这茬,心头一惊,立刻拒绝,“当然不行,这是我店里的隐私。”
她见周靳驰直直看着她,威胁道:“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报警了。”
“?”周靳驰不明所以。
他不明白这老板娘为什么突然对他产生敌意,眼底透着浓浓的防备,仿佛他是一个强盗。
他哪里长得不像好人?
周靳驰沉默稍许,不再多言,掏出手机准备付款。然而这会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
他换了好几个地方都找不到一丝信号,为了不耽误寻找雁雪意的时间,只好抱歉离去。
老板娘目送周靳驰离开的背影,想到他刚才假模假式找信号的样子,越发笃定他不是什么好人。
肯定是来套她话,想抓雁雪意去研究的。
雪兔表情愤愤,心想着晚点一定得去通知雁雪意。
雪山辽阔,一眼望去满目白雪皑皑,周靳驰一只常年生活在平原,养尊处优的少爷德牧,在雪山脚下绕了几圈,很快就迷了路。
在这里,德牧引以为傲的嗅觉和灵敏度全都失效。
冰雪覆盖在他肩膀和发梢,连带着睫毛也沾染一片白。
周靳驰脚步深陷在厚重的雪地,留下一个个深浅一致的脚印,心中愈发担心雁雪意。
不过好在雁雪意比他更懂得如何在雪山生存。
他们大学第一次相识就是在学校登山队的天山山峰攀登活动。
那时是冬日,他们抵达天山已是傍晚。
登山队预定的房间在山脚,从山下望去,一眼就能将整座被冰雪覆盖的山峰收入眼底,白茫茫得一片,十分壮观。
为了第二天登山蓄力,当日入夜,他们大多人早早便休息入睡。
唯独雁雪意独自出了门,刚好被周靳驰看到。
今夜大雪茫茫,周靳驰秉着都是同校同学的情谊,追上去提醒他晚上尽量不要独自出门,并表示他想要出去买东西,自己可以作陪。
然而雁雪意看了他一眼,只淡淡回了句“没事,不用担心”,就走了。
周靳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