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近，周乘正就眉心微沉了下。
陈清词看上去似乎喝酒了。
陈清词一看到他，就朝他弯了弯笑眼，快步走过来抱住他。
这一抱，便也不用问了，酒气很明显。
周乘正眉心轻皱了下，陈清词却是完全没察觉到周乘正的神情，一副抱住他就不撒手的样子。
若是平时，陈清词这样，周乘正肯定会很开心，但这会，周乘正却是一点开心都没有，因为陈清词此刻会这样，显然是因为他喝醉了。
周乘正先是拿过他手里的背包，接着将陈清词的脸从自己身上捞起，看着他，薄唇轻抿，眉心压着，“又喝酒。”
陈清词醉的比前两次要重一点，没到不能自主行动的地步，但跟平时又显然不太一样。
他还记着周乘正不喜欢他在外面喝酒这件事，这会听到周乘正问他，便看着周乘正，像是撒娇，像是卖乖，声音轻轻，眼底依旧盛着笑意，“就一点点。”
一点点？周乘正看着他，眉心沉了又沉，不知道自己喝一点点就会醉吗？
陈清词抬着脸，看着周乘正，又贴近他，用自己鼻子去蹭周乘正，像亲昵地跟他玩闹。
他眼睛亮晶晶看着周乘正：“会难闻吗？”
周乘正倒不觉得陈清词喝醉了难闻，毕竟他确实没喝多少，而且在家的时候，他挺喜欢亲喝了一小杯酒的陈清词，香气会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尤其是一些带了果香的酒，吻起来会觉得很有情调。
但这会，周乘正看着陈清词，眉心很沉，声音也很沉，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有点冷地回他，“会。”
陈清词这会对情绪的判断力是直线下降的，他听着周乘正的话，并不觉得有什么，他抱着周乘正，声音软乎乎，有种很乖的感觉，“那带我去刷牙好不好？”
周乘正听着他的话，眉头抽了抽，脸色愈沉。
醉成这样，他忍不住地想，陈清词刚刚在外面，是不是也这副模样？
他想着这个，实在有点生气，于是冷声道：“刷了也难闻。”
陈清词有点受打击，他眼睛眨了眨，怔了怔，小声问道：“这么难闻吗？”
周乘正：“嗯。”
陈清词听了，不抱他了，蹲到了地上。
周乘正看着突然蹲到了地上的人：？
他默了下，然后也跟着蹲下，他看着把自己埋成了一颗蘑菇一样的陈清词，问道，“干嘛蹲着？”
陈清词手臂抱着膝盖，整张脸埋在了手臂里，只能看到他的发旋。
他声音透过手臂传出来，闷闷的，“难闻，不开心。”
周乘正：“……”
他将陈清词的脸从手臂里捞起来，然后对上陈清词有点失落的脸。
陈清词看了他下，又垂下眼睫，不看他。
周乘正依旧是有点生气的，但看着他这样，薄唇抿了抿，然后抬着他脸，主动去亲他。
两个人都蹲着，其实是不好接吻的，陈清词又有点喝醉了，被周乘正一亲，就往后歪了下，坐到了地板上。
周乘正顺势，跪坐在地板上，继续吻他，慢慢，跪坐变成了压坐陈清词身上，陈清词被他亲的一点一点向后，最后整个人躺到了地板上。
头顶是明亮的灯光，在陈清词眼里晃啊晃，陈清词躺到地板上后，退无可无，躲无可躲，伸手推了下周乘正，又扭过头不让他亲。
为了防止周乘正亲他，他用手捂住了自己嘴巴。
然后看着周乘正：“不是说难闻吗？”
周乘正看着他，他依旧是有点气的，但声音比刚才温和了些，“因为我说难闻不开心？”
陈清词喝醉了，哪里会骗他，大大方方又有点小不开心地“嗯”了一声。
周乘正心想，还好意思“嗯”，看看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他喜欢陈清词在家喝醉后这样，但一点也不喜欢陈清词面对别人的时候也这样。
他压着自己的不悦，道：“那你不能不喝酒吗？”
陈清词小声抱怨：“我又不是每次都喝。”
上次跟鲁其生吃饭，他就没喝酒，但今天他是老大嘛，他请小朋友们吃饭嘛，那小朋友们都喝酒了，他也要喝一点的嘛。
他心里的小朋友们，一个比他小一岁，一个比他小四个月。
他心里想着，捂着嘴巴，扭过头，不看周乘正。
周乘正跨坐在他身上，看着他，想了下，从陈清词口袋里摸出他手机，打开，接着打开视频录像。
他一边录像，一边问道，“不起来？”
陈清词依旧不看他：“不起来。”
周乘正继续录像：“你要在这睡？”
陈清词：“你说我难闻。”
周乘正：“我刚刚都亲你了。”
陈清词听了，似乎是想了下，然后看向周乘正，“可你说我难闻。”
周乘正：“要我再亲你一下？”
陈清词又扭过头：“不要。”
周乘正：“为什么？”
陈清词没说话，没理他。
周乘正将手机放到了一边，他没关录制，依旧能录到声音，只是屏幕里变成了头顶明亮的吊灯和天花板。
周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