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像是被烫到,整个人锁了一下,湿润的嗓音都在发抖;
他扬手就想给傅辰一巴掌,但手根本都抬不到那么高,就颓然地落了下来;
现在他连站都站不住。
“你、你放肆!”
“还不放开朕”
“谁允许你闯进来的!”
被泡狠了的小皇帝连生气都娇娇软软的,饱满的唇肉说话间还可怜地发着颤。
傅辰总算缓过神来;
“陛下,臣听到陛下呼喊……”
“那也不是叫你!”
沐言勉强扶着屏风站定,躲开了了傅辰的手臂。
傅辰立即跪了下来,哑声道;
“是臣自作主张……”
沐言气得抬脚踹向傅辰;
哪怕跪了一天一夜,傅辰的身形也十分稳,沐言不仅没踹动,还将自己的脚趾踹疼了,勉力靠在屏风上的身体失去了重心,软软地往下栽。
好在傅辰反应快,伸手扶住了沐言的腰。
但他本来隔得有些远,慌急地赶过去,手没能收住力道;
腰上桃粉的肤肉被握出一个泛白一些的手掌印,正好在腰身的凹陷处大喇喇的印着,看起来轻浮又糜丽;
沐言也瞧见了。
“你、你扶哪里啊!”
他气得眼眶都红了,眼眸里滚着水意,像是要哭了一样。
傅辰立即收回了手,黝黑的眼眸又扫了一眼那个手印;
就像是……自己在陛下身上留下的痕迹……
向来沉静的傅辰陡然一震,像是被铁鞭击碎了膝骨,在地上跪出一声闷响;
“陛下……臣……”
沐言不用想,也知道傅辰要说什么求自己责罚的话;
他自己此时都羞得厉害,根本没心思和傅辰绕弯弯。
“还不给朕去取绸巾!”
好在傅辰十分听话,取来了绸巾,还将衣服也一并送了过来。
沐言早就尴尬得不行,这会儿就算没有力气,也不打算让傅辰替自己穿衣服了;
“滚去屏风外候着。”
傅辰垂着脸,依旧可以看到沐言光洁的小腿,此时小腿肚微微打着颤,仿佛走两步都会软下去;
他有些迟疑;
“陛下,微臣替您唤人进来服侍。”
“听不懂朕的话?”
“朕还没罚你,你就想走了?”
“还不滚到屏风外面去!”
“是。”
傅辰当然不是想逃脱责罚的意思,但看着小皇帝不耐中透着难受的神色,没有多言解释,退了出去。
织着花鸟图的屏风有着大片的留白,织料轻薄,浴池中大颗的夜明珠十分明亮,将浴池中的影子万万整整地投射了过来。
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却又像是将一切画面都张扬肆意地收入眼底。
薄薄的衣料从腰间悄然滑落;
浅白和深灰,单调的色彩此时却将单调的线条在屏风上勾描到极致,而后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
腰间的曲线窄细,在弯腰擦拭时,折成难以想象的角度,拱出蜜桃圆润的粉丘;
纤细的手指拎起干燥的亵衣,笔直匀称的小腿微微分开,骤然抬起,足弓与小腿几近成一条直线,最后一点细嫩的脚趾落地,像是脆弱的的花瓣搭在枝条上,摇摇晃晃地稳固自己;
傅辰的瞳孔逐渐放大。
沐言衣服穿得急,也没花心思去理规整;
即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在湿热的环境里闷出点热气,他感觉脸上又湿腻了一些,不知是沾上了一些水汽还是闷出了汗意;
沐言爱洁,也没有用绸巾擦擦了事,而是伏在了池边;
纤细的手指舀起一点温泉水泼洒在脸上,水珠在软腻的肌肤滑过,额边的碎发湿得更厉害,眼睫上都挂上了大颗的水珠。
“你过来。”
他趁着空档喊傅辰。
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出来。
小皇帝那受不得忽视的坏脾气又上来了,轻软的嗓音混上了冷飕飕的语调;
“还不出来,是还没跪够?”
傅辰好似还犹豫了一会,才从屏风后走出;
到了池边,还没等沐言看过去,就躬身跪了下去。
只是这次的跪姿,和白天在殿外时很不一样。
修长的长腿微微分开,向来挺得很直的背脊也弓着,看着莫名有些狼狈。
沐言满腔的怒气在看到这样的傅辰是也愣住了;
这是害怕了?
沐言狐疑地看了傅辰一眼,却见他在自己看过去时,像是被打了一棍,猛地震了下,随即直接俯身伏在地上;
“微臣无意冒犯陛下,请陛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