怵顾昭,吞了吞口水,有些支吾模样。 顾昭好奇:“表哥,我发现了哦,你有些怕我呢,为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解道。 “我瞧过去也不凶啊。” “凶!”卫平彦嘟囔,他对上顾昭黑白分明的眼睛,撇过头,有些羞赧模样道。 “你和娘一样凶!” …… “外甥像舅,侄儿肖姑,唔,我生的有几分像姑妈年轻时候,这很正常的。” 顾昭又摸了摸脸,和卫平彦认真解释道。 卫平彦:“没呢,你就杀鱼时的模样像我娘,一样凶!瘆人得很!” 他吞吞吐吐。 “……而且,我都听说了,你还会剥人皮。” 顾昭哭笑不得,她可算知道为何表哥都躲着她了。 顾昭张嘴正想解释,倏忽的好似想到什么,又把话吞了回去。 唔,当个吓人的表弟也不错。 起码还可以使唤表哥呢! 想到这,顾昭点头,眉目严肃道。 “没错,其实剥人皮比鱼皮还要好剥,稍稍用点力气,那人皮就崩的一声,裂开了。” 顾昭比划了一下动作,卫平彦两股颤颤,看着顾昭的眼神都不对了。 顾昭瞧了眼卫平彦,暗道别把表哥吓坏了,当即转移话题,问道。 “对了,表哥,你寻我有什么事吗?” 卫平彦神情蔫蔫,“没,我就是想说,表弟你太忙了,这几日夜里,就让我帮你巡夜打更吧。” 他顿了顿,忍下满心的心痛,撇过头,口是心非道。 “当然,那月奉的银子还是得你拿着,我,我这就是一家人帮个忙罢了。” 顾昭感动了。 果然是自己的表哥,亲的! 活儿他干,银子她拿。 这是怎的一番兄弟情义啊。 她搁下手中要晾晒的衣物,看向卫平彦,真情实意道。 “那就多谢表哥了。” …… 卫平彦看了一眼重新做活的顾昭,垂头回屋。 说好的亲戚间要客气的你推我往呢? 这顾小昭怎么就这般厚脸皮的应下了? ...... 有了卫平彦帮忙夜里当值,顾昭去桑阿婆店里去得更勤快了,晨时吃了饭,提了一水囊的水便出门,到了日暮时分,天色擦黑时候才归家,午饭都是在桑阿婆家里吃的。 小盘小棋瞧着屋里越堆越多的纸扎人,那是熟悉的送亲队伍。 媒人扎纸,喜轿,吹唢呐,划旱船......威风大马高驴,还有那精美的三进宅子。 小盘小棋:...... 那股熟悉的瘆意又来了,夜里,两人又开始拎夜壶到屋里。 ...... 这一日,黄昏时刻。 桑阿婆今儿在市集里买了一只白毛番鸭,白毛红掌,头处顶一块瘤肉又肥又红,比鹅小却又比鸭子大,瞧过去便是好吃模样。 顾昭多瞧了两眼白毛番鸭。 “今儿就留在我这吃饭。”桑阿婆拄着拐杖起身,开口留客。 顾昭也不推辞,笑眯眯道,“多谢阿婆,那我就不客气了。” 桑阿婆的年纪虽然大了,手中的动作却还灵活。 只见她烧了一锅的热水,很快便将白毛番鸭杀了褪毛,大刀剁成一块块的,院子里凉水一冲,这才端着鸭肉去了灶间。 大火起灶,热油里搁一块拍扁的姜块,番鸭块放入煸炒,搁上酱料,待炒出了鸭子的黄油和香气,这才倒入一勺的水,开始小火闷煮。 顾昭嗅了嗅,“好香啊。” “好香好香!”小盘小棋也凑了过来,两人欢喜不已,一人拉一边顾昭的手,开心道。 “顾小郎,你今儿有口福了,阿婆做番鸭汤可好吃了,一会再配上炊得粒粒分明的白米饭,那才叫做好滋味哩!” 顾昭笑眯眯:“是吗?那我得多吃两碗饭了。” 晚膳,顾昭帮忙盛了饭。 桑阿婆坐了下来,招呼道。 “好了,都坐下来吃吧。” 顾昭舀了汤汁喝了一口,又鲜又香。 桑阿婆往里头搁了几朵的冬菇,浓郁的肉味中添一分山珍菌菇的香气,既解了肉的肥腻,又添了几分鲜味。 “好喝!” “这肉也好吃,皮质肥厚弹牙,里头的肉不柴不腻,当真香醇味美!” 顾昭赞不绝口。 …… “好吃那便多吃一些。” 听到顾昭的话,桑阿婆一向严肃的眉眼好似都柔和了下来。 她看着三个吃汤吃饭的小孩,久违的平静漫上心头,拂去了曾经的愤懑。 桑阿婆又替小盘小棋添了些饭,板着脸道。 “阿婆说了多少回了,要先吃点饭垫垫,接着再喝汤,这样肚子才不会难受。” “是,阿婆!”小盘小棋乖乖的应下。 顾昭咬着一粒冬菇,桑阿婆瞧了一眼,开口道。 “这是去年的菇朵了,今年的菇不行,市集上卖的菇不好,很多人吃了闹肚子。” 顾昭诧异:“啊!” 桑阿婆:“你和你阿奶也说一声,瞧到那等便宜的山珍,陌生的山里汉子叫卖,别贪便宜买了,知道没?” 顾昭点头。 她想了想,回忆起之前赵刀也是吃了他婆娘买的便宜山珍,这才闹肚子好一段时间,后来才有家佑哥替值打更的事。 顾昭将赵家这事说了说,问道,“现在市集里还有人卖这种山珍吗?” 桑阿婆叹了口气,“小心一点总是无妨的。” 顾昭点头,“成,我们会注意的。” …… 饭后,顾昭帮着桑阿婆收拾碗筷,汤碗油腻,掺点热水和草木灰才能洗得干净。 灶屋门口,小盘催促小棋,开口道。 “快快,你赶紧去屙屎啊,别天黑黑的,半夜三更再寻我陪你!” 小棋为难,“哥,我现在还不想呢。” 小盘叉腰,凶道,“不想也得去!回头夜里你又怕得不敢上茅房了。” 顾昭失笑,从窗棂处看向院子里的小盘小棋,笑道。 “你们别怕,今晚我便将这些扎纸都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