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棋盘,思索下一步位置。
“想说什么直说便是。”蒲凝丝迟迟不落子,荀依无聊,便将注意力转向了欲言又止的杏儿,“又没外人。”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传言。”杏儿也不知要怎么说才好,烦恼的挠挠头,“外面传说,说您现在特别得宠。”
“哦?”
“她们说,丽贵妃找您的不痛快,陛下知道了,竟变相将她禁足了。要知道,以前她就算是顶撞皇后,陛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如此管过。”
“还有,您病了,皇后派人日夜守着,完全是因为陛下重视您,所以皇后才会这么关心。”
“哈哈哈哈……”荀依笑倒在了榻上。
“别吵!”蒲凝丝一个眼刀飞过去,“我要安静的环境!思考!”
“好嘞好嘞。”荀依忍着笑爬起来,朝杏儿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杏儿会意,蹑手蹑脚的走到荀依身边,小心翼翼的观战,呼吸都放轻了不少。
半晌,杏儿忍不住好奇,俯身和荀依小声咬耳朵:“小姐,贵嫔这次又输您什么啦,这样严肃?”
这几日,荀依见蒲凝丝待在屋中养伤无趣,便教她下起了围棋。
蒲凝丝输多胜少,成功被勾引起了胜负欲,一有空就来和荀依切磋。荀依欣然应战,并且提议大家都拿出些小玩意儿做彩头。
几天下来,蒲凝丝已经输了首饰一整套、草原小红马两匹、镶宝石长弓一个、烤羊腿、风干牛肉、马奶酒若干。
“这次的可不得了呢。”荀依也和杏儿咬耳朵,“输家要给赢家跳一支舞。你们沾了我的光,可有眼福啦。快去把院子打扫干净,做好准备迎接蒲贵嫔。”
“做什么准备,我还没输呢!”蒲凝丝挥挥拳头,不满的纠正道,“棋局才刚开始而已!“
半个时辰后。
蒲凝丝苦着脸,看着零落的残局,无从下手,眼神飘忽。
她干咳一声:“今日累了,不如将棋盘封存,来日......等来日再战,最后定会胜你!”
只要不下完,就没有输赢!
“好啊,正巧我也累了。”荀依点头道。
她让杏儿拿来宣纸,画好格子,将棋盘上的棋子位置一一对照画了下来。
“这样就不怕棋盘被打乱啦。咱们下次继续的时候,按图纸重新摆子即可。”
蒲凝丝目瞪口呆,欲哭无泪。
“不小心将棋盘打翻,对局终止,赌注作废”的计划,就这样胎死腹中了。
接下来的日子,荀依倒也没催着蒲凝丝将对局下完,还遂着她的意,重开新局。
蒲凝丝也找到了新的套路,每当要输的时候,就将棋局连同赌注一同“存档”,另辟战场。可怜负责画图记录的杏儿以及一众宫女,每天不停地对着黑白子点画,眼睛要看花了。
有些小宫女私下讨论,说主子的脾气太好了,蒲贵嫔明明就是故意赖皮,可主子却总是笑呵呵的纵容她。
每当这时,杏儿就神秘莫测的摇摇头。
作为接触二人最多的人,杏儿看不懂,但感觉的出来,两人的相处节奏,完全掌握在自家小姐手里。蒲贵嫔就像是一只傻乎乎的小狗狗,以为抓到了兔子,殊不知那兔子是大灰狼伪装的。
但是小姐,您有这精力和心思,用在皇帝身上不好吗,天天逗小孩玩,能有什么出路?!
杏儿犹豫再三,还是跑去将想法委婉的与荀依说了。
荀依撅起嘴:“这不怪我呀,虽然咱们这院子解了封锁,但我也摸不准陛下是否真的心无芥蒂了。他不过来看我,我也不好先出去看他惹人嫌,你说对不对。”
杏儿被说服了,转而开始默默祈祷陛下赶快来看小姐。
三日后,她的祈祷显灵,苍昊阳终于摆驾过来了。
最近皇后的父亲镇南王得胜归来,气势很盛。苍昊阳为拉近关系,显示对皇后及其亲族的重视,一直住在皇后宫中。
听竹轩平安无事的消息传来,皇后顺势劝他要雨露均沾,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暂别皇后。
本想先去探望丽贵妃的,无奈丽贵妃的父亲与镇南王向来不和,他只好暂且忍下,退而求其次,去看看静妃,巩固一下丞相府的关系。
“参见皇上。”荀依站在院中迎接苍昊阳。
“不必多礼。”苍昊阳温柔的将荀依扶起,“静妃身子可好些了?”
他的眼中情意绵绵,仿佛眼前的荀依不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而是早已相知相许的心上人。
“多谢陛下关系,已无大碍了。”荀依规矩的站好,除了礼貌的微笑外,眼神麻木,没有一丝波澜。
啧,无趣。
苍昊阳对荀依的印象瞬间降到谷底。一个不懂情调的木头,再美也是味如鸡肋。
当然,苍昊阳表面还是完美维持着一个温润体贴的形象,边诉说“我十分担心你”,边揽着荀依往屋内走去。
“丽贵妃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