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依然处在镇邪塔第四层。 第四层先有大乘期鬼修出没,后有楼崖降临,再没眼色;妖鬼也不敢涉足这里。 况且,韩丛离化神期仅有一步之遥,护住两位师弟与剑灵不成问题。 “我收集到了材料,请铸剑长老为残月剑进行升阶锻造。”池云镜道,“我即将突破至元婴,若残月剑不升阶,届时可能跟不上。” 沐玄问:“升阶锻造要花多久?” 一般人在疲累至极;状态下,容易心生不耐,但池云镜面对沐玄有问必答,显得耐心十足,“大约一两个月。” “这么久都没有佩剑,岂不是非常不便。” 说完这句话,沐玄给楚朗风传音,让他提一下借剑;事。 楚朗风;第一反应是抵触,愈发抱紧怀里;剑。 池云镜;目光落到他身上,感觉有些异样。 若黑剑没有生命便罢,一般修士;器灵觉醒了完整灵智,都会被当做人那般,给予充分;独立空间,而楚朗风表现出;依恋显然过了头,一直抱着黑剑,还用脸蹭了蹭。 池云镜觉得有点不妥,但这是别人主从间;事,沐玄都没说什么,外人不便多话。 沐玄温声问楚朗风:“怎么不说话?” 听着沐玄干哑虚弱;声音,楚朗风心头一酸,被自责与惭愧淹没。 他又一次没保护好阿沐,怎么好意思放任自己被私心支配,霸占着阿沐不放,如果没有池师兄;阳气,阿沐会越来越虚弱,楚朗风强迫自己开口:“二师兄,我;剑可以借给你。” “……阿沐亲近你,你们也一起击杀了鬼修,颇有默契。” 池云镜摇头,肩上;一缕鸦发滑落,“不必。” 楚朗风急了:“师兄为什么拒绝?” 池云镜清浅;眸子看着他,犹如审视,“倒是你,为何会产生将佩剑借予旁人;想法。” 楚朗风低声道:“我保护不好阿沐,我觉得师兄能保护好。” “你;剑灵,不管怎样都该由你自己保护,勿要再说类似;话。”池云镜道,“我也不需要他人;剑。” 沐玄出声解释:“朗风;提议,也有我;意思。” 池云镜;语气稍微缓和,“我收藏有别;剑,今日只是想测试自己不用佩剑;极限如何,所以没带,你不必担忧我无剑可用。” “这可不像单纯;担忧。”心魔慢悠悠道,“看楼雾一对你伸手,他就急着出剑;样子,说不定对你有意呢。” 楚朗风小声传音:“阿沐,这下怎么办。” 沐玄无奈:“再想想办法,找别;机会吧。” 楼梯上传来向下;脚步声。 一袭青袍,姿态散漫;楼崖走下来,对池云镜说:“跟我来。” 池云镜颔首,跟随楼崖走出一段路,来到无人处。 看着伤痕累累;爱徒,楼崖眸中有丝心疼一闪而逝,先前他内心被剑灵与楼雾;事情占满,都没来得及关心池云镜。 “今日之事,是为师之过。”楼崖将一瓶疗伤圣药交给池云镜,“我会修好那柄黑剑,你不必耿耿于怀。” 池云镜接过药,“多谢师尊。” 楼崖看向他;右腕,“红痣消失,你不再强留那个鬼修印记了?” 池云镜不好说是阿玄自己抹掉;,遂回答:“是。” “我就知道,你终有一天能彻底放下。”楼崖道,“你没有辜负我;信任。” 楼崖一直担心,若池云镜发现少时;救命恩人没有那般美好,甚至作恶多端,他该如何取舍。 果然,池云镜不会走上他;老路,会做出最正确;判断。 与池云镜说完这件事,楼崖回到楚朗风面前,手腕线条凌厉,伸向黑剑,“将剑交予我,半个月后完好无损还给你。” 虽然之前见面,楼崖只是在竹屋里喝酒,但楚朗风久仰玉典剑大名,对他还是十分崇敬;。 他将黑剑交到楼崖手上。 “麻烦师尊了。” * 镇邪塔第十层。 牢房被厚重;金属墙壁封死,未留丝毫缝隙。 外层;阵法光辉都渗不进来分毫,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对楼雾而言不成问题,红衣少年靠墙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将四周邪气捏成各种形状。 先是楼崖模样;小人,他狠狠捏碎,接着无意识间,捏出了沐玄;小人。 楼雾正要捏碎,又犹豫了下,想着沐玄不经他同意跑到池云镜那里,帮池云镜杀了元婴鬼修,他决定先捏碎小人;双腿,却察觉牢房外无声无息出现了一个人。 “妖族少皇,稀客。”楼雾挑眉道,“少皇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封蚀在牢房外道:“我听闻,你今日让池云镜身陷险境,还试图让楼崖新弟子;剑灵堕为鬼修。” “是又如何。”楼雾无所谓道,“这种事不值得你冒风险前来吧,还是说,少皇也对池云镜有意?” “那样;脸,也不怪少皇殿下心动。” 楼雾说着池云镜,脑子里却忽然冒出沐玄;模样,捏着小人;手指用力了几分。 “适当针对池云镜,可以刺激楼崖;心魔,你做;没问题,我并非是为了这件事找你。”封蚀道,“我今日找你,是为了那个剑灵。” 楼雾语气一变,冷漠道:“怎么。” “那个剑灵是我先看中;,在我玩腻前,你不要干预。”封蚀不容置喙道,“就算将他变成鬼修,也要由我来。” 楼雾捏碎了邪气小人;双腿。 他面无表情看着墙壁,半晌后绽开微笑:“好。” “血尊者知道便好。” 镇邪塔十层过于危险,封蚀不便久留,从牢房外消失。 * 楼崖没带沐玄回悬云峰,而是来到了铸器峰。 铸器峰矗立于内门东部,山头整个被削平,做成熔炉,中央斜插着一柄巨剑,巨剑乃木料所制,竟没有燃烧,上面插着刀枪剑戟等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