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寓。
进了这儿，言袖精神放松，虽然也遭遇实质的么，却觉得有种劫后余生的瘫软。竹马扶她到沙发边坐下，他起身要去开灯，女孩儿微惊，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他，让他走。
苏折熠垂眸。
黑暗中，两个人对视，持续着片刻的安静，随即言袖看见他返身坐下来，轻飘飘的，干净的味道近在咫尺，护在她身前的位置，黑顺头发下一双乌净的瞳。
平时几乎都有高光，此时更是在暗夜里鸦鸦的一片，浓到极致的黑。他的手在黑暗中摸到她的手肘，温热舒长的指节握住，是个很人安全感的姿态。
少年精细雪白的脸上，睫毛微动，半张睫毛遮在乌黑乌黑的眼珠中，暗色之中，他整个人就像黑白的，美而诡异，轻声说：“我在。”
一种平淡的让人觉得十分放心的安慰。
他手微低了一下，温热舒软的长指碰到她的腹部，隔着衣物，言袖感觉到那只手的温度，他像小时候一样，碰一下就退开，带着心似的，竹马：“痛吗？”
女孩小小摇摇头。
呼吸的烫意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言袖被轻握着胳膊，略微垂头就靠进对方怀中。距离是很近的。
额头抵着他的锁骨。
他手是温热，锁骨倒微微凉，透着骨节的硬度。
发顶碰着他下颌，她能清晰感觉到属于黑月光的流畅的线条。
就这样默默靠坐了一会儿，言袖觉得自己的腿恢复力气，保持相同的姿态还有麻，她稍微动了一下，抬起头，张口想说么。
苏折熠在此时低头看向她，黑暗中她的唇瓣再次擦过，两人离得极近，呼吸之中，言袖察觉自己蹭过的好像是下巴。
一时间安静下来，她在夜色里睁着眼睛，窗帘外的光略微透进来，她看清楚眼前的雪色。
少年下颌线条优美，他有说话，也往后退。
……他就退。
言袖忽然就有种怪异的感觉。
她试着抬了一下头，因为距离近，稍微的移动都会引来黏腻触碰，她感觉自己好像蹭过他的脸侧，嘴唇触到极软滑的皮肤，黑月光的脸蛋光滑，差一都要碰到他的唇角。
他有张似乎天然带笑的薄唇，人温润清和的错觉。
实际上最是凉薄和漫不经心的人物。
言袖停住动，睁大眼睛，有感觉到竹马任何拒绝举动，他只是微低着眸扶着她的胳膊。
她微微支起身子，他也阻拦，扶着她手臂，那对清润黑瞳低着，睫毛阴影遮进半张瞳，言袖刚想站起来，对方也扶住她的手起身，但腿软加上腿麻，她咕咚一下，人掉到沙发下，正朝着竹马倒。
他及时扶住了她。
……此情此景。
言袖望着那双漂亮眼睛，苏折熠仰着黑眸，柔皙孔，那张脸显出乖顺的好学生模样。
一他们一起长大的好多年前，她好像也这样，是抱着被子把他压倒过。
相觑，言袖立刻爬起来，她心里有不确定的念头，及刚刚受过惊吓的大脑，带来略微像醺然的状态，不过她很清醒，就那么伏着，几乎压在少年的怀里。
他的肩线很漂亮，轻易笼她，不知不觉竟已从小团子长至此，少年的外衣脱掉缠在她腰上，只余白色单衣，在暗影中也映得明晃雪光。
言袖就这么垂头，在两人之间近得只剩咫尺距离，说话只有用气音。
人窝在少年竹马怀中，她略微一动，嘴唇差擦过他昳丽的耳际。对方有移动。
最近大家好像都有隐约的躁动，大约是这个年纪有的。言袖想到前后的女生言，再瞧瞧被压下的这张柔顺孔。
她刚刚蹭到了两次，一次是下巴，一次都快要靠近唇角。
黑月光居然动都动，他有后退。
夜色中悄无声息地对视着，她低了一下头，苏折熠扶住她，少年向来温和含笑的唇角微抿，乌黑睫羽落在她脸上，彼此的对视有些奇异意味。
小青梅忽然小声说：“要不要试试恋爱呀……苏折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