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年年成功站在另一端高台的时候,象白牙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明明中途眼睁睁看着自行车在绳索上疯狂摇晃,硬生生就那么颤颤巍巍的平安达到了对岸。 不光它不信,在场的大部分人也不敢相信。 这个运气,得是有多好才能做到这一点。 象白牙恨得牙痒痒,可是在规则之下,它暂时拿王年年没有办法。 王年年之后,象白牙又随手让一个人上了自行车。 已经过去的七个接受象牙改造的人,加上死了的三个人,以及王年年。 还留在这边高台之上的人数也不多了,十三个人之中,有沈岭竹,千河,衡鹏宇,王强,以及剩余沈岭竹叫不出名字的五女四男。 此时坐在自行车上的同样是个女人。 她的运气没有王年年那样好,但是她的异能是冰。 在自行车滑落之时,女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绳索,她同样以树袋熊的方式攀爬过去。 但这一次,在她的手冒出火焰之时,厚厚的一层冰浇灭了它。 让女人成功渡过了绳索站上了高台。 之后的人一个一个上去,中途死了一个男人。 又有一个人,在坐上自行车时,看着脚下仿佛地狱一样的熔岩,崩溃的选择了接受象牙。 他脸上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落不到地上便被高热蒸发,眼神颤抖着,扶在自行车把手上的手都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脚下,就是红得似流动的血的岩浆,他如果掉下去,他的身体就会成为其中的养料。 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说话时脑海里还在不断的闪过画面。 接受了象牙改造的恐怖人脸和脚下的岩浆如同幻灯片一样来回切换。 “我,我,我,”他结结巴巴的,上下牙打着磕绊,“这个游戏不公平。” 已经等得不耐烦准备推的象白牙一听就笑了:“怎么不公平?” “我,我不会骑自行车…”一个大男人说出这话的时候都快委屈得哭出来了,模样颇有些崩溃:“我不会骑啊,这怎么可能过得去。” 象白牙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好像是有些不公平。” 男人猛地睁大了眼睛,充满希望的看着它,“可以不骑吗?” 传进耳朵里的声音好似一盆凉水混着因为恶意而放进去的刀子传进了男人的耳朵里。 “那当然…”象白牙拖长了音调,在男人越来越亮的眼神中笑着说道:“当然是不行的啊。” “我们这不是游戏啊,这是训练。” 它扬了扬自己的象牙,满怀恶意的说道:“你们曾经训练那些大象骑自行车的时候,让那些大象进行动物表演的时候,它们在之前有会自行车吗?” “既然是训练,在这之前不会那不是很正常。” 男人面色惨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是,可是…” 而象白牙已经开始十秒钟的倒计时了:“十、九…” “我要接受象牙,”男人牙关紧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我接受。” 说要以后,他颓然的用手捂住了脸。 恐怖丑陋的脸和活着,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活着。 又有多少人能像之前死的那个女人一样,坦然的面对死亡。 朦朦胧胧好似一场梦的痛楚过去,在外人看来仅仅一秒的时间,男人脸上就多出了长而白的象牙。 沈岭竹对那双象牙有一种很不好的想法,太白了,出现在人脸上的象牙都很白。 惨白色的象牙,与象白牙脸上的莹润白玉似的不同。 沈岭竹总觉得,那是人的骨头打磨而成的。 可那些人身上四肢都完好无损,并没有缺胳膊断腿的情况出现。 沈岭竹也只能告诉自己,可能是他想岔了,亦或是那是用其他死人的骨头打磨出来的。 男人的象牙坠着他的脸皮,随着自行车的自动,他的象牙他的脸皮也在上下晃动着。 眼睛下面的脸部皮肤已经脱离了眼眶露出血红的肉,脸颊上一圈圈密密麻麻的黑色棉线,好似恶心的黑色蚊虫爬在那里,咬住男人的皮肤。 让人根本不敢看第二眼的长相,换回了男人的命。 这里,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沈岭竹感受到自己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了一秒,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自行车车座上。 千河有点担忧的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暗自捏紧成拳。 谁知这时候,自行车下面却冒出了滚滚黑雾。 这雾气托着自行车向上,慢慢脱离绳索。 自行车越来越高,一米,两米…九米。 所有人也看清楚了那团黑雾的全貌,那是一个浑身湿淋淋的,不断有水往下滴,面色青紫浑身肿胀的恶鬼。 如同话本当中的水鬼一般。 而此时,它的肩膀上托举着自行车,沈岭竹稳稳的坐在自行车上。 气质出众眉眼凌厉的男人姿态悠闲的坐在自行车上,他的腿长而笔直,被黑色马丁靴包裹着的脚随意的踩在脚踏板上。 他的身下,是恭敬的恶鬼,恶鬼高大的身形一步步走在细长的绳索上,下面是滚滚赤红岩浆。 就如同这里是他的主场,闲庭信步一般走过这对别人来说索命的绳索。 这一幕,比王年年运气极好的跨越绳索还让所有人震惊。 “你赶快给我下来!”象白牙大声咒骂道:“我这是大象骑自行车跨越岩浆训练!!” “你这只肮脏的恶心的臭虫!!” 沈岭竹轻笑一声,语气颇为客气有礼:“如您所见,我骑在自行车上。” 说出口的话却十足的气人。 他的的确确骑在自行车上,可那他妈自行车没有在绳索上。 近乎九米高的恶鬼恭恭敬敬的将他和自行车托举在肩膀上,脚步稳健得让肩膀上的人感受不到一点摇晃。 千河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听到他对象白牙的话无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