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您不是最近忙的吗”老文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等您忙完再去也来得及。”
裴锦瑶挑眉,“怎么着,你们燕督主不愿赏光”
“怎么会”老文吞了吞口水,“只要您开口,督主没有不应的道理。”
闻言,裴锦瑶面色稍霁,矜持的笑了笑,“说的好像你们燕督主对我另眼相看似的。”
“没、没有小的不是那个意思。”
裴锦瑶黑黢黢的大眼瞪的滚圆,“那你是什么意思”
老文福至心灵,“不不。小的就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裴锦瑶唇角微挑,“吃豆儿。慢慢说。”
这子没法过了
老文掏出纤尘不染的白帕子印了印额角,“就是就是督主对您另眼相看的意思。”
裴锦瑶哦了声,“有吗”
老文斩钉截铁,“有”
裴锦瑶耸着肩膀,“嘿嘿嘿”地笑起来。
老文拍拍心口窝。唉呀妈呀,裴神机使总算是高兴了可把他累着了。
“你赶紧去长兴楼定雅间。定好了我就给你们督主下帖子。”裴锦瑶把整包炒豆塞进老文手里,“外头下着雪呢,你别骑马,坐车去。”
一刻都等不了了
老文面露苦色,“待会儿云道长就来了,没人支应着哪行呢。”
“没人怕什么,咱不是有妖精吗端茶递水的活儿小耗子就能干。”裴锦瑶用眼神催促老文,“顺便买点羊,再去仙歌楼拿两只烧鹅,晌午请你们督主过来涮锅子。”
裴神机使果然对燕督主芳心暗许。
但督主是阉人哪怕他长得再好看也是阉人裴神机使怕是不懂什么是阉人吧
督主对裴神机使有意,最终求而不得,伤的是督主。反过来,裴神机使对督主有意,伤的是裴神机使。
这俩人注定不会有结果,就别往一块凑了行不行。好不容易督主冷冷淡淡,裴神机使又乎起来。
真是在神机司当差太难了
老文苦不堪言,面上不显,木然的点点头,“小的这就去。”
出了书房,小密探鬼鬼祟祟凑到老文跟前,“老文叔,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别问了。”老文心有余悸的回望一眼,压低声音,“裴神机使晌午想吃锅子,小耗子扫完雪,让它去灶间熬骨汤。”
“裴神机使不能吃的太油腻。老夫人特特叮嘱的。”小密探神肃然,“不能由着裴神机使”
话说到一半,老文堵住小密探的嘴,连拉带拽的把他拖到灶间,利落的关上门,“你那么大声做什么”
小密探揪着老文的手闻了闻,“你吃炒豆了”
老文随口答道“吃了几个。”说完才品出不对劲,抖搂掉小密探的手,“你先别管炒豆,裴神机使让我去请督主来吃锅子。她还让我去定雅间,请督主看皮影儿。”
“裴神机使该不会是”小密探一脸惊悚,“老文叔,不会是我以为的那样吧”
老文皱着眉点头,“没错,就是你以为的那样。裴神机使对督主”
“老文叔,你不是说裴神机使没开窍吗”小密探急得直跺脚,“昨儿我们在东厂的时候,督主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裴神机使,再正经不过。”
“我知道。你们走了之后,我跟兄弟们赌钱来着,输了五六两银子就都打听清楚了。”
灶上的水开了,噗噗冒着气。老文提起水壶放到边上,“我还想着这茬就这么揭过去了。以后咱们谁都不提就得了。谁能料到裴神机使居然唉”
小密探苦恼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裴神机使糊涂啊”
老文走过来拍拍小密探的肩头,“你也别为这事上火。裴神机使有心,燕督主未必有意。我听东厂的弟兄们说,督主待云不薄。看样子很快就会收到院子里去。”
“啥督主要养姨娘”小密探仰起脸,“合着督主夜探裴神机使香闺是闹着玩呀他也太三心两意了吧”
“这不是好事吗”老文掐着腰,恨铁不成钢的连声叹气,“一个巴掌拍不响,裴神机使觉得没意思,不就不折腾了吗”
“也是。”小密探伸手捞过来一个小杌子坐了上去,“督主库里有不少好东西呢,便宜那个小蹄子了。”
刚说完,灶间的门开了,飘进来几片雪片,落在地上瞬间便化成一点水迹。
山鼠精站在门口,惊慌过后歉疚的笑了,“老文叔,阿发领班,你们在说悄悄话呐”
“说什么悄悄话老文叔沏茶,我我烤火。”小密探睨着山鼠精,“雪扫干净了”
“没,还没。云道长来了,我把他带到书房去了。”山鼠精看向老文,“裴神机使让我来端茶。”
老文给小密探递个眼神,俩人心照不宣各有各忙。
阿发领班和老文叔有事瞒着它山鼠精紧抿唇角,心底一片荒凉。在神机司当妖精太难了
“裴神机使,剩下的童子心你要如何安置”云海月一想起那一颗颗小小的,血淋淋的心汗毛都竖起来。
裴锦瑶不假思索的说道“烧了罢。留着也是祸害。”
“都听您的。”云海月思量片刻,又道“我已经派人回青城观送信,让他们在城郊搜寻陈继麟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