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p>
“我无法忘记那个永远向我露出微笑的夏初薇、我无法忘记押宝在我身上的何轩衡、我忘不了我看见的那一座座尸山、我也无法忘记这片土地上无数人的哀嚎与绝望。</p>
“我原以为我不会动容。</p>
“直到前天夜里，白枫抓着我绝望的哀嚎，我认识他八个月，我从没有见过他露出那样绝望与沉痛的表情。</p>
“我甚至不敢告诉他，他可能也是一个自我苏醒者，他永远想不起来的那个人，很可能早就已经永远地死掉了，他永远也不可能想起来，也永远不可能找到她。</p>
“我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但我出生的家庭、我这一路的经历告诉我。</p>
“我可以选择您所说的办法，但我不能那样做，我也不想那样做。</p>
“因为我无法保证我能做到您所说的复仇，因此，哪怕前路是死亡，我也要带这些人试一试，哪怕是死在路上，我也将与我的回忆一同长眠。</p>
“我不能辜负这些人。</p>
“我不能辜负这些信任。</p>
“我不能辜负这些期待。</p>
“当我死去，来到应该根本不存在的黄泉，我可以跟他们每个人说：起码，我们尝试了，我们努力了。</p>
“这是我所希望的无愧。</p>
“这是我愚蠢的坚持。</p>
“感谢您，永恒之王。”</p>
苏晨说完这番话，向水帘之后的伟大存在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才转过身来，走向大门。</p>
水帘后的君王沉默不语。</p>
大门前的梅林却复杂地向水帘后看了一眼，然后他亲手为苏晨打开了大门，和苏晨肩并肩走出了这里。</p>
大门缓缓关闭，水帘与水帘后的那道身影，都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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