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并无异常，应当与祁夜没什么关联。” 他顿了顿：“五域各地有鲛人数万，并不鲜见，私以为主上不必草木皆兵。” 裴谌厌烦地挥挥手：“管他是不是，反正都是一个死，待我把……” 他收住话头：“对了，阁下神通广大，裴某有一事相求，不知阁下可愿相助？” 黑袍人不动声色：“主上请吩咐。” 裴谌：“裴某想请戚家小姐来做客。” 黑袍人正欲反驳，裴谌抬手阻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此事非关私欲，我刚得到消息，汤元门赎山，是赤炎山那人暗中出;钱。” 黑袍人亦有些讶然：“是他？不曾听说他与汤元门有何往来。” 裴谌冷嗤了一声：“还不是因为那姓戚;丫头手段高。” 黑袍人：“主上打算……” “那人既然一出手就是十亿，和那丫头想必已有首尾，他身边从来没有女人，你把那丫头带来，让他孤身来救，看他上不上钩。”裴谌道。 “主上三思……”黑袍人劝道，“戚灵灵是罗浮弟子，又是戚氏新主，如此行事若是被人知晓……” 裴谌一哂：“罗浮？我早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放心，罗浮七宗一盘散沙，没人理会汤元门那破落户，戚家又无高手坐镇。此计一箭双雕，等我诱杀赤炎山那鼠辈，再纳了那丫头，霍家堡和戚氏都是我囊中之物。” 不等黑袍人说什么，他抢着道：“我心意已决，阁下若不愿帮这个忙，我就遣别人去办。” 黑袍人挣扎了一下，终究道：“属下明白了，不过此事要掩人耳目，不可操之过急，请容属下准备几日。” 裴谌有些不满，但要神不知鬼不觉把人从罗浮护山阵中带出来，除了他还真没有合适;人选，只得道：“自然，阁下看着办便是。” …… 祁夜熵任务只做到一半，解完毒翌日便又马不停蹄地离开了罗浮。 戚灵灵松了一口气，把一团乱麻;心思搁置到一边，继续忙正事。 拜大反派所赐，她;修为已经接近化神期，师兄师姐们都对她近来修为突飞猛进感到愕然——小师妹虽然聪明伶俐，但前几年在修道上并未表现出特别;天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戚灵灵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一交代缘由难免要牵扯到祁夜熵;真实身份，便一问三不知地糊弄了过去，师兄师姐们便也不再追问，横竖小师妹;灵根正常，修为澄净，没有入魔也没练什么邪功。 一眨眼，大半个月风平浪静地过去，下次毒发;时间越来越近，她派出去寻药;人终于传来好消息——有人在五域之外;一个小医修宗派觅得一丸祖传;百毒丹。 虽说只有一颗，下个月;燃眉之急算是解了。 她立刻传音给祁夜熵，把这消息告诉了他。 “那我就放心了，”祁夜熵;声音一如既往;温和，“对了，我接了个北边;任务，最近也许回不来了。” 刚巧他有事，她就买到了药，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但戚灵灵又抓不到证据。 “药已经拿到了？”祁夜熵问道。 药还在域外，不能直接通过传送阵传送，她派去;人得带着药穿过边境，再找传送点传到罗浮，需要三四天时间，怎么都来得及。 戚灵灵便道：“药已经到我;人手上了。” 祁夜熵：“验过真伪么？” 戚灵灵：“当然。” 祁夜熵撂下这话题：“最近外面有些乱，小师姐尽可能别离开宗门。师兄师姐们在么？” 戚灵灵道：“珠洲有妖魔为患，大师兄和二师姐去除妖了，三师姐他们也有事外出。” “小师姐一个人在家？” “大师兄和二师姐明日就该回来了，放心，我不离开宗门就是了。” 断开传音，她继续在书架间走来走去，十八层;禁书区已经被她翻了个底朝天，现在她正在十七层;杂书区翻找，看看有没有更多信息。 最近她查遍了能找到;所有与祁夜、天极斩邪阵相关;典籍，渐渐有了个猜测。 假如把这修仙世界看作一个系统，由治而乱大致是个熵增;过程，她被书中剧情误导，以为祁夜熵;出世是导致一切混乱;根源，但也许真相恰恰相反。 是熵增到一定程度，导致了祁夜;降世。她想起曾经读到过关于古犹太教;习俗，人类每年赎罪日，通过宗教仪式，把自身全部罪孽转移到一头公羊身上，然后将它放逐到旷野，由它把全人类之罪带到无人之境。 祁夜熵不是恶;化身，而是天道选中;替罪羊，注定了以一己之身背负所有罪孽。 所以折磨他能够赎罪，带来宁静祥和、国泰民安。 戚灵灵有些不寒而栗，制定这种规则;天道，真;是大道无情;那个“道”吗？ 还有这个世界，她从刚穿越;时候就隐隐感到有些违和，现在这种违和感越发强烈。 她冥思苦想了一阵，突然恍然大悟，是世界观。 她没看过多少仙侠剧和网络小说，但办公室有两个小实习生是个重度爱好者，她时不时地听一耳朵，也就有了一些大致概念。 这是一篇狗血虐文，但是世界观却并不是狗血虐文;世界观，比如这个修仙界有黄牛，有网红教授，有签售会，有耽美小h书，封面上甚至还画着双开门冰箱，这些分明是沙雕文才会出现;元素。 还有女主;锦鲤身份，通常出现在团宠甜爽文里，作为虐文女主总是有些违和。 各种元素杂糅，这样生硬地拼凑在一起，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或是听到过…… 戚灵灵抓了抓头发，像是要从脑海深处把这种似曾相识;感觉抓出来看一看。 就在这时，脚下传来不轻不重;脚步声。 戚灵灵以为是哪个师兄师姐提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