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的人,除了你这个儿子不会有别人。”杨逐末道,“你是不是也怀疑她的死不正常?”
唐逸辰抓住关键点,道:“‘也怀疑’,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内情?”
杨逐末坦诚道:“当初蒋琳的身体确实不好,但绝对没有到会很快病逝的地步,所以我怀疑她的死和唐兴业有关。”
唐逸辰道:“那你当年怎么不报警?”
杨逐末道:“当年我恰巧有一个短期出国学习的机会,再回来时蒋琳已经去世并下葬,我虽然有所怀疑,但并没有证据。”
而且当年的他家里还没经商,作为没有背景的普通人,他害怕万一唐兴业是凶手,会遭到唐兴业的打击报复,于是最终选择了沉默。
可他身为蒋琳的影迷,又对蒋琳有着不同于对一般病人的隐秘爱慕之心,这让他一直饱受折磨。
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将这件事压到记忆最深处,不再经常想起,可这时唐逸辰来找他了。
“不管事情到底如何,我想要一个真相。”杨逐末道,“这样我才能心安。”
他想要一个了结。
唐逸辰听他说完,放下戒心:“我也只找到一个治疗重度抑郁症的药瓶,我还以为能顺藤摸瓜在你这儿找到有用的线索,看来是调查不出什么了。”
杨逐末却道:“重度抑郁?不可能啊。”
唐逸辰:“怎么?”
杨逐末道:“她只是心绪低落,还达不到抑郁症的程度,怎么会吃抗抑郁药。”
“你没记错吗?”唐逸辰道,“蒋琳的讣告上明明写着她因为我走失郁郁而终。”
“不可能记错,郁郁而终不是一种修饰语吗?哪里就能扯到抑郁症上面。”杨逐末道,“蒋琳当时是心脏病伴随低血压,用药需要特别谨慎,我记得清楚,没给她开过这种药。”
唐逸辰追问道:“那如果正常人吃抗抑郁的药会怎么样?”
“如果大量食用会有头晕恶心、情绪暴躁。”杨逐末道,“严重的会出现机体生理不良反应,像蒋琳本就身体不好,甚至可能出现心脏骤停!”
唐逸辰脑海中飞快地将各种信息串联起来。
“郁郁而终”这个词,说得是愿望不能实现,心情郁闷地死去,并不一定是蒋琳真的有抑郁症。
那么很有可能是唐兴业骗蒋琳吃抗抑郁症的药物,使得她情绪波动,进而诱发加剧其他基础病,摧毁她本就孱弱的身体,同时对外称蒋琳“郁郁而终”。
这样一来,蒋琳的死因就被模糊诱导合理化。
真相似乎已经浮出水面,但是还缺少报警立案的证据。
“休息好了吗?”卫钧过来找唐逸辰。
唐逸辰意识到他在这待得有些久了,和杨逐末简单说了两句,跟着卫钧离开。
和卫钧简单说清楚后,卫钧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唐逸辰看向婚宴上和人喝得已经醉了的唐兴业,道:“只能从唐兴业身上入手了。”
……
婚宴结束,唐兴业醉醺醺地被人搀扶去了公共休息室,他倒在沙发上就睡,不知过了多久,只觉遍体生寒,硬生生被冻醒。
“谁把空调开了?”唐兴业醉意朦胧地看向空调,却见空调是关着的。
心里猛然一突,随即听见一个模糊又阴森的女声在喊他的名字。
“唐兴业!”
“唐兴业你害得我好惨!”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唐兴业冷汗淋漓,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拿在手里,环视四周。
华丽的吊顶灯开始闪烁,休息室内忽明忽暗,几秒后灯光暗下来再也没有亮起,房间内一片黑暗。
房间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夜风中窗帘飞舞,在月光下投下形状怪异的恐惧阴影。
唐兴业以为是自己酒喝多,出现了幻听,抖着腿站起来,想把窗户关上。
下一秒窗外突然出现一个黑发白裙的女人!
唐兴业猛得将手中的烟灰缸朝白裙女人丢去,却见白裙女人唰地消失。
“是谁?!”唐兴业情绪几近崩溃,“你到底是谁!”
“唐兴业!”
阴森的声音从背后再次响起。
唐兴业背后一凉,一扭头,猝然对上一双血红的眼睛。
“唐兴业!你还我命来!”
“啊!蒋琳!”
借着月光,唐兴业看清女人的脸。
“你是蒋琳!”唐兴业连滚带爬地远离“女鬼”。
“不对,你不是蒋琳,蒋琳早就死了!”
“我是死了,我是被你害死的!”蒋琳一点点朝唐兴业飘去。
月光下惨白的面容越发瘆人。
“是你自己身体不好,怨不得我。”唐兴业腿不受控制地抖动,“你别过来、别过来!”
“是你害我!是你!”蒋琳拿着一瓶药,要往唐兴业嘴里倒。
唐兴业抖着腿往后退:“我错了,我不该骗你吃抗抑郁药,不该动你治心脏的药,求你放过我。”
“都是柳如云的主意!都是她让我害你。”唐兴业抱头哭喊,“你去找她,你找她,是她害你!”
“咔嗒。”开门声响起。
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