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房中细谈。
“我都怀疑你爹是不是贪了户部的银子,为何你一个庶子花钱竟如此大手大脚。”
叶凉臣一边为他们二人倒了一杯茶,一边将目光从李筠的穿着上扫了扫。
“他贪没贪我不知道,怎么凉臣你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大显身手要替皇上办事了?若是日后他栽在你手里,我是绝对不会求情的,别牵连到我就行了。”
叶凉臣有些不解为何他这样说,莫不是真的——
“他啊,虽也为庶子,但是她母亲嫁给他爹之时为一方首富,自然出手阔绰了。”
旁边的郑阳解释道。
“哼,像他那样忘恩负义之人,人品我不敢保证,当年他落难之时,骗了我娘,嫁进了门才发现竟然已经娶妻,害得我娘沦为妾室,若不是母亲有了身孕,不得不妥协,早就离开了。
他这些年贪我娘的嫁妆还少吗?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想着法子要将手伸到我外祖家里,我外祖就母亲一个独女,财产自然是我的,所以我长这么大,可没花过李府一分钱,到时候你可得帮我作证。
而且,他近来似乎投靠了梁王,世人皆知这梁王乃现皇后之子,太子乃先皇后之子,同为嫡子,梁王自然不甘屈居人下。
这夺位之争已拉开帷幕,腥风血雨,结党营私,日后的越安城可精彩着呢?”
李筠虽然自小便浑浑噩噩,但到底心亮眼明,对周围事物也洞察得清清楚楚,不然也不能在李府安然无恙还守住了她母亲的家财。
这恐怕也是生死阁选中他的原因。
叶凉臣听了李筠一番见解,点了点头,早就知道自己结交的这几个并非等闲之辈,日后若同在京都,也能相互扶持。
“凉臣,国师可向你透露,你将要去何处任职?”
他们两个过来,一是为了与叶凉臣会和,其次也是想从国师嘴里提前知道一些信息。
“还没有,稍安勿躁,该来的总会来,先等着吧!
只是李筠方才说的梁王与太子之争,我似乎听说太子无意皇储,可有这回事?”
“有是有,太子风玦性情温和,待人和善,颇得一些老臣的赞赏。
只是皇上似乎更属意梁王,一来是太子生母似乎不得今上所喜,二来太子身子虚弱,自从三年前得了一个公主,至今未有子嗣,而梁王膝下已有皇室长孙。
正是如此,兴许是梁王使了什么绊子惹恼了太子也未可知,所以太子有一回当众向皇上辞去东宫之位,还是一众大臣保住了的。
按理说太子也是兢兢业业的帮皇上处理政事,也颇得人缘,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一直纵然梁王。”
“梁王擅武,这些年不仅帮着皇上镇守边关,更是四处清缴匪徒,他的呼声也不低,再加上有皇后一族支持,这才风头无两。”
郑阳其父郑驰郑将军性格过于耿直,因为维护太子正统,得罪过梁王,奈何太子又不欲与之对抗,以至于郑驰一直被打压,这些年越发将其丢至一边了。
他的长兄并未继承父亲做个武将,倒是弃武从文了,他父亲在家里也是个惧妻之人,郑阳的生母只是个通房丫鬟,后来生了郑阳才抬了妾。
他身份低,又不得父亲庇护,好在长大后瞧着他有练武的资质,才手把手教他习武。
倒是他的母亲嫌弃他从武不中用,一直没什么好脸色,后来也是因为被选去了生死阁,回来之后,地位倒是起来了一些。
叶凉臣原本不太了解这些皇子争夺之事,一心只关心自己,只是既然回了京,知道这些也是必不可少的。
从师傅那里知道,皇上已经需要靠续阳草用药了,可见身体已见颓势。
说皇上放任梁王到不见得,要是想废太子恐怕早就废了,恐怕皇上还是更加属意太子吧!
只是太子本人对这皇位可有可无,皇上怕是借着梁王之手锻造激励太子,从而加强太子对坐上皇位的决心罢了。
他猜测三年前皇上派太子亲自去国师府赴宴,到建立生死阁,很难不让人猜测这些是皇上为太子准备的助力。
叶凉臣心里这般猜测着京都的局势,这京都的水是混是浊还需要将来慢慢验证。
“凉臣,有争夺就会有拉拢,我看朝中似乎有很多人已经站队了,万一,找上我们该怎么办?”
李筠不解的问道。
“你不是还没有入职吗?担心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郑阳也是个直肠子。
“李筠说得有道理,站队是迟早的事,既然我们成了生死阁一员,迟早会被安排上职。”
叶凉臣沉思了片刻,“以后但凡遇到人拉拢,通通拒绝。”
“为什么?总有个人要做皇帝吧!”
“那你知道最后是谁坐上那把龙椅吗?”叶凉臣掀眸看着他。
“不知道。”
“所以,我们只效忠皇上,谁当皇帝,我们就站谁的队,龙虎之斗,我们只须袖手旁观即可。
不偏不倚,方能安然无恙。”
而且说不定能否看清局势,是否结党营私,日后这就是皇帝对他们这些人的考验呢?
御书房。
皇帝风俨打了一个寒颤,怎么感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