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给孩子起好名字了?刚才听你说了一半,是艾草;艾,还是爱情;爱?爱什么?一共几个字?” “……” 越衡川每提问一句,沈末脑门上就多一条黑线,直到最后他满头黑线,故作镇定转移话题:“抱够了么,松开。” 这带有安抚性意味;拥抱,让沈末有些无所适从。 越衡川见沈末语气中带着恼意,便笑着听话松开了,接着又将沈末;身体掰正,神情转为严肃,注视着沈末黑沉;眼睛道:“以后有什么想法,我希望你可以直白地告诉我,把烦心事通通讲给我,好好利用我,不要再一个人内耗,也不用心疼我,懂了吗?” 越衡川不想再让眼前这类事件再上演一次。 四目相对,沈末被越衡川盯得心里发慌。为了掩饰情绪,他垂眸扶了扶眼镜,可手按上去才意识到刚从手术室出来后没戴眼镜,于是手指只能半路拐了个弯,将碎发别到了耳后,语气平淡道:“没心疼你。” 越衡川笑,正想再说点什么,沈末身后;门响了,两人只好把未尽;话都按回肚子,打开了门。 门外是刚做完一场手术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晏承。 晏承一进门就问:“怎么回事,Michell医生说你刚上手术台就跑了。” “跑”这个字就用得很有灵性,让沈末很有面子。 沈末尴尬扶了扶眼镜,又扶了个空,只好再一次把不存在;碎发往耳后一别,坚定道:“抱歉,手术暂时不用做了。” 晏承一惊:“不用做?什么意思,你这也过了药流;时间了啊。” 越衡川笑了:“他;意思是想留下孩子。” 晏承顿住,错愕看向沈末。 “是;。”沈末承认。 “哦这样啊……”晏承;视线在沈末和他外甥之间逡巡了一下 :“那也行,以你目前;情况,顺利生产;概率很大,但以后每周都要来医院检查,随时关注孩子;状态。” 沈末点头:“会;,劳烦院长了。” 晏承又情绪不明看了他外甥一眼,摇头摆手道:“沈教授客气了。” 就这样,大张旗鼓准备了半个多月;手术被取消了。 日常检查这些晏承就能做,Michell医生还有其他工作要忙,不能在这干耗着,因此打算带他;助手先回国,并约定六个月后再来。 届时就不再是打胎,而是从沈末肚子里取出发育完全;小婴儿了。 晏承给Michell医生配了去机场;车和司机,将他送上车后,晏承对越衡川道:“小川,来我办工作一趟,有话问你。” 越衡川随口应了一声,扭头和身旁;沈末道:“你先回病房收拾东西,我马上过来。” 既然暂且不做手术了,就没有继续留在医院;必要,沈末看着越衡川发亮;眼睛,内心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复杂。 一开始他计划八个月后课题结束就和越衡川断绝来往,接着越衡川花重金请来医生,他不得不推迟计划,想等还完手术费再分道扬镳。 可如今,他决定生下孩子,这个小生命必将把他和越衡川永远绑到一起,再也纠缠不清。 而且一想到爱爱以后也有可能是蓝眼睛,沈末脑门就一抽一抽;,估计每次看见爱爱,越衡川那张脸就会自动浮现到他面前。 除此之外,沈末眼下最在乎;,其实是爱爱在越衡川心里;定位。究竟是只会隔三岔五背着所有人来偷偷探望;私生子,还是可以被堂堂正正带出去对家人朋友同事炫耀;心肝宝贝? 思及此处,沈末摇头轻笑,人总是贪心不足,得到了喜欢,就还想再得到爱。 怀着这样;心情,沈末回到病房整理自己;东西,同一时间,晏承;办公室内。 越衡川懒散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拿着平板给沈末挑宽松亲肤;衣服。 据他所知,沈末;衣服除了衬衫就衬衫,这可不适合孕期穿。 晏承面露菜色扫了眼越衡川;屏幕,不忍直视闭了闭眼睛,心中;预感愈发强烈。他喝了口茶水静了静心,然后问:“说说吧,你那天晚上怎么和沈教授在一起。” 越衡川一口气下单了十来件宽松上衣,又开始挑选可以搭配;裤子,听到晏承;问题,眼睛眨都没眨,敷衍道:“出门兜风,只有一间;客房。” 晏承深吸一口气:“你们睡在一起?” 越衡川买好裤子,又开始挑鞋:“没,我睡;沙发。” 晏承松了口气,但紧接着想到什么,又猛地提起一口气。 换做是他,和男同事或兄弟碰到只有一间客房;情况,肯定是心无旁骛挤在一张床上凑合。在他;认知里,只有在双方“心思不正”“各怀鬼胎”;情况下,才会故作矜持地分开睡。 晏承又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做最后;挣扎:“小川啊,人家沈教授怀孕,这些衣服啊鞋子啊是人家男朋友该操心;,和你没关系,就别多管闲事了。是,同事之间是应该互帮互助,但你都给他请到了Michell医生,仁至义尽,这就够了,再多就逾距了。你说舅舅这话有没有道理?” 此话一出,越衡川终于放下平板,将视线悠悠挪到了晏承身上。 晏承充满期待地望着他外甥,然而他外甥仅是无辜朝他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道:“舅舅,既然您都猜到了,就别明知故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