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菡扭了头，鲜血沾满了她的脸，血腥味儿冲击着他的鼻孔，直击心脏，心撕裂了似的疼的无以复加，痉挛抽搐。
凄冷深黑的夜色中诡异的连空气都跟着颤抖，陆叔菡麻木不仁的走了出去，想回到属于自己的空间。
然而一簇火光照亮了整个后院，如同白昼一般，后院的大门被缓缓的打开了，三五成群的人簇拥着老夫人，走了过来。
陆书菡缓缓的转过了头，看着看似平常却来势汹汹的一大堆人，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被一大坨发髻压的头都直不起来的老夫人了。
老夫人向来是最重视颜面和穿着讲究的所以之前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都是虽然六十多岁了，但依然烛光焕发，身上都散发着贵太太的气息。
然而这一次路上还看到的，傅老夫人却不是这样的
。他上了年纪，五十多岁的人，前段时间还雍容华贵的。现在却老气横秋，满脸皱纹，如同盘根错节的树根一样，苍老得厉害，而且他面色泛黄，好是得了什么病一样，出于一名大夫的直觉，关于老夫人的反常鹿晗的脑海中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种可能他不敢继续拆下去，怕万一是真的。
唯一不变的是她那犀利而又严苛的眼神。
一如往常一样，她先是扫视了一下后院，最后如刀子一般的视线落在了陆书菡的身上，此时的陆书菡还只是穿了一袭白衣，宽大的袖袍随风飘摆但在她身上却别有一种出尘的美，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哼，七姨太如今翅膀更硬了，礼节都不懂了。”老夫人冷哼一声不满的说道，火光又回了她那张腊黄色的脸。
陆书菡微微颔首，峨眉淡扫，沉着冷静的说道：“老夫人，如今我也是在后院的女人，怕是没有资格给您洗礼。只是…”
说到这儿的时候，她的话停顿了一下，微微的抬头看了一眼老夫人不卑不亢的说道：“书涵在这后院安分守己，您这样大搞阵势的，书菡不明白您的意思。”
但其实她又何尝不明白呢，老夫人深夜驾到一定是有事儿，这督军府的后院又何其重要，简直堪比军机重地，所以，即便老夫人有事来后院，她也是选择了深夜这个时辰。
老夫人没答话，狰狞着一张脸，然后示意了一下旁边的老妈子，陆书菡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远，还是没有快过那个老妈子。
“啪”一记耳光狠狠的甩上了她的脸，火辣辣的疼。
她能感觉到挨打的那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
迷茫，错愕，委屈，不解，仇恨，这些情绪一起涌上心头泪水蔓延了鹿晗的眼眶，这记耳光来得太过于突然。
她猝不及防，更何况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跟在老夫人旁边的人也愣住了，还有那几位姨太太，叶婉月从始至终被身边的两个丫鬟搀扶着，一言不发。
这一切在陆书菡看来，简直就是大大的讽刺。
“让你不懂规矩。七姨太可知错！”
老妈子打完之后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