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氏听不进去,就觉得青桃针对她。
邱婆子没那么多话说,“暂时就按青桃说的做,其他的等年后再说。”
由着李氏争执下去就是大年三十了,邱婆子忌讳过年吵架,摆摆手,打发所有人回去休息。
边上昏昏欲睡的谭二户是被谭老头的怒斥声惊醒的,他睁开眼时,大家伙已经散了,就剩谭老头阴恻恻的瞪着他,他不知自己做错什么事,灰溜溜的跑了。
哪怕他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也听到些话。
回屋就说李氏,“青桃当家就让她当,你为难她做什么。”
平白无故损了十两多银钱的李氏正心气不顺,听到这话,气红了眼,谭二户像没看见,喋喋不休道,“你也是看着青桃长大的,她从小就懂事,做事利索不输大人,对咱也敬重,她当家不挺好的吗?”
他的挺好是拿青桃和刘氏比。
但李氏气昏了头,哪儿听懂他的意思,当即歇斯底里痛哭起来,“是是是,她哪儿都好,就我不好,就我招人厌。”
语声未落,眼泪已经哗哗落了下来。
谭二户惊住,悻悻往床边走,嘟哝道,“你哭什么,我又没说你招人厌。”
只觉得李氏无理取闹,语毕,脱鞋爬上床,扯过被子就往里睡去了。
李氏气得跺脚,眼泪更是包不住,偏屋里还有个眼泪汪汪的谭青杏,谭青杏拉着李氏手臂,“娘,你说过那些钱算你借的,你当上家就要还给我的,你还我啊。”
李氏只有九两多银子,得知刘氏准备了十两多,找她借了一两多。
这一两多是谭青杏卖元帕挣的全部家当,谭青杏舍不得拿出来,耐不住李氏保证说还给她,她相信李氏才借给她的。
然而最后当家的是青桃。
谭青杏边抹泪边甩李氏手臂,“娘,你还我钱。”
李氏心里正窝着火没出撒,被青杏一晃,火气蹭蹭上涨,扬起手就给谭青杏两耳光,狰狞道,“还什么还,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买的,用你点钱怎么了。”
屋里的油灯快燃尽了,噗兹噗兹的响。
谭青杏半边脸火辣辣的,当即咆哮起来,“你说了借的,你把钱还我。”
李氏咬牙,又给她两耳光。
啪啪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谭青杏哭得更大声了。
谭二户坐起,“你打青杏做什么,你自己借的钱不该还吗?早让你别去争那个位置你不听,现在好了,位置没抢到,钱也没了,往后看你怎么办?”
别说青杏了,李家那边还有得闹。
想想谭二户就心烦意乱,“我先说好啊,大舅子那边的钱是你借的,你自己想办法还。”
李氏攥紧拳头,扑到床上就揍被子里的人,“你还是人吗?我这没做为了谁啊,你不向着我就算了,尽说风凉话,我眼睛瞎竟跟了你。”
谭二户裹紧被子,挨了打也不反抗,只骂李氏,“你自己野心大怪得了谁啊...”
他还眼睛瞎呢。
二房闹到半夜。
第二天就是过年,依照村里风俗,男人们上山祭祀仙人,女人们在家拜灶神,李氏没起床吃早饭,拜灶神也不见人影。
刘氏有些幸灾乐祸,“娘,要不要去瞧瞧二嫂啊。”
邱婆子跪在地上,边烧纸钱边说着吉利的话,没有搭腔,刘氏不敢触邱婆子霉头,悻悻闭上嘴,双手合十,诚心磕头。
过年这天,午饭是最重要的,谭家从昨晚就开始准备了,邱婆子掌勺,刘氏给她打下手,邵氏负责生火。
青桃没什么事,在屋里练字,她的字比以前要小,不过耐力不足,写着写着自然而然就大起来,谭秀才说过她两回。
没用。
郭寒梅坐在她身侧,时不时瞄两眼,“小妹你写得真好。”
笔顺圆润,是她没见过的。
郭寒梅真心称赞,从小到大,她没见过姑娘写字比青桃写得好看的,记得昨晚二婶威胁青杏再哭就给她随便找个男人嫁了的话,莫名想到青桃,如果是青桃,无论嫁给谁都会把日子过得很好吧。
她道,“可惜女孩子不能参加科举,要不然小妹你去的话肯定是女状元。”
“大嫂太看得起我了。”
青桃练了两篇字,其中两个字的笔画有点糊掉了,她不在意的吹了吹,然后收起笔,找水洗干沥着。
过年忌讳多,动针线害怕见血,郭寒梅手里什么也没拿,找青桃纯属聊天增进两人关系的。
谨记她娘教诲,这次回来没再和二房的人亲近,谭青杏托她卖元帕她也推辞了好几回,最后谭青文劝才答应了。
聊起昨晚二房的动静,郭寒梅问青桃听到了没?
李氏太过分了,骗青杏借钱给她不说,还威胁要把青杏嫁到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