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残留着那些脏衣服的气味,苏小酒嫌恶心。
让春末先回去休息,她改道来到灶房,准备打些热水洗洗澡,却被告知热水已经派完了,想用只能明天早来。
“不是每人都有定例吗?我今日的还没用,怎就没了?”
身上不仅臭,还出了一身的汗,不洗澡简直难受死了。
负责分派热水的宫人是个小姑娘,闻言有些为难的看了苏小酒一眼:“先前莲香姑娘来,说是你今日不用热水,便将你那一份也取走了。”
又是她!
郁闷的回到住所,狭小的屋子里,足足住了十几个人,到处都充斥着各种劣质的脂粉味和汗臭味。
有些宫人回来早,已经睡着了,此起彼伏的打着呼噜。
苏小酒脱去外衣,轻手轻脚爬上大通铺,刚侧着身子躺下,一旁的莲香便嫌恶的捂住鼻子:“臭死了,离我远点!”
本来就又累又热,还被熏得头晕,下午在孙掌事那里碰了个钉子,如今热水也被抢走没法洗澡,苏小酒心里简直烦透了。
尤其对莲香,苏小酒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于是也拉下脸来说:“嫌臭就滚去一边睡!哪来这么多废话?”
莲香近来被苏小酒瞪了几回,早就心里不爽,如今见她竟然敢让自己滚,心里瞬间搓起一股邪火。
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莲香指着苏小酒的鼻子骂道:“你再骂一遍?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苏小酒正愁没地儿撒气,闻言睁开眼睛盯着她道:“偷了我的热水还没跟你算账,怎么着,莫非还想打架?”
莲香被戳破却毫不心虚,反而梗着脖子说:“我就用了,有本事你去姑姑那里告状呀!我告诉你,我不仅今天用,明天还要用,只要我高兴,你就永远没有热水,你能拿我怎么样?”
苏小酒豁然起身,莲香吓得往后一缩,想着她也不敢动手,又挺起胸脯挑衅说:“怎么?还真想打我呀?有本事动我一下试试?”
妈的,试试就试试!
苏小酒冷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薅住莲香的头发,然后猛地一拽,将莲香从床铺摔到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操作让春末看的目瞪口呆,劝架的话到了嘴边,愣是没有说出来。
莲香惨叫一声,其余的宫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
莲香又惊又怒,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手脚并用的爬到床上,想要将苏小酒抓下来,春末暗道不好,小酒身子瘦弱,比莲香矮了一头,方才一击即中,不过仗着莲香没有准备,此时她主动出手,只怕小酒要吃亏。
她刚要暗搓搓的上前拉住莲香,却见苏小酒不慌不忙,竟然当胸一脚将莲香从铺上踹了下来!
帅啊!
这下莲香彻底炸了,尖叫着朝苏小酒扑了过去,恨不得立马将她撕成两半,癫狂的样子吓坏了一众宫人,大家都躲到一边不敢动弹。
苏小酒前世一个人在外面租房,专门去学过防身术,身手比莲香敏捷了几倍,不等她欺身过来,就灵巧的闪到一边,让莲香扑了个空。
莲香连她衣角都没摸到,羞愤难当,一边咒骂着一边又朝苏小酒抓过去。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看到平日里恨不得见风就倒的苏小酒,竟然骑到了莲香的身上,一手死死摁住她,一手拿着一支发簪,抵着莲香的脖子,语气森然却毫无起伏:“你若不怕死,尽管反抗试试。”
莲香从没想过这个瘦瘦小小的丫头片子,骨子里竟这么狠,那尖锐的发簪似乎已经将她皮肤戳破,带起火辣辣的疼。
众目睽睽,她长得人高马大,却被一个比自己小了一圈的人制住,当下有些恼羞成怒,奈何脖子上冰凉带着刺痛的触感,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咬着牙放狠话说:“有本事你就刺下去,你以为伤了我,你就能好过吗?”
“操,老子就不信了,大不了就再穿回老家,怎么,你想跟老子一起死?那老子就成全你!”
所谓生死看淡,不服咱就干。
簪子又往肉里刺了一分。
莲香吃痛,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没想到这苏小酒直接是个属狼的!
众人已经被惊呆了,虽然看的很解气,毕竟怕再继续下去真的闹出人命。
春末第一次见苏小酒发飙,也被震慑住了,小心的凑过去对苏小酒说:“小酒,你别冲动,先把簪子放下吧,若是被张姑姑知道了,你们都会受罚的。”
张姑姑一向严厉,见不得宫人们寻衅滋事,今日是小酒先动手,到了张姑姑那里,到底理亏。
一说起张姑姑,莲香瞬间来了底气:“我告诉你,张姑姑与我母亲是旧识,你若敢伤我,她定饶不了你!”
被她这一激,苏小酒反而将已经松动的簪子又往前送了送:“这样啊,那我不如就先把你杀了,再去跟张姑姑自首,反正这个破地方老子也待够了,干脆弄死一个算一个,黄泉路上不寂寞!”
莲香见她不像开玩笑,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她仗着与张姑姑有点关系,平日里跋扈惯了,哪怕张姑姑对她并不热络,其他宫人也多少有所忌惮,皆敢怒不敢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