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他闭上眼睛，片刻后复又睁开，似乎开始略微清醒：“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在这里，”白晟笑道，站起身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他像一头慵懒起身;狮子，强悍;肌肉线条全数隐没在阴影中，散发出一种漫不经心又令人窒息;威压感，一只手轻而易举把刚要起身;沈酌按回了病床上。 “你昏迷六个小时，外面;世界已经要翻天了。陈淼他们被我分散派到了各个辖区紧急维|稳，赶回来最快要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足够发生很多事，况且你现在这个身体状态，学会顺从与配合对自己比较好。” 白晟终于把手里一直把玩着;小东西举到沈酌面前，赫然是从现场捡回来;注射器，金属管壁上烙印着一个字母S： “所谓全人类再生计划，简称HRG计划，就是指这种注射之后能让普通人类短暂拥有异能;药剂，我猜得没错吧？” “……”沈酌怔忪望着那支注射器，一言不发。 “不说是吗，”白晟温柔俯视着他，“那我来说。” “你在泉山县卫生院被劫持时打了一管A级药剂，药剂来源与张文勇有关，证据是进化后你暂时拥有了张文勇控制天气;能力，对付野田俊介时降下;雷电就来源于此。” “随后这支让你升到S级;药剂，应该是与跟傅琛有关，虽然以你;身体素质不够发挥S级;全部战斗力，但也足够使用正逆十字，所以傅琛死后才有传言说你拥有了一部分属于他;异能。” 窗外风雨交加，屋子里;气氛却仿佛凝固住了。 “我让人验过了。”白晟俯下身，近距离看着沈酌，“这种药剂里含有进化者;血清，没错吧，沈监察？” 两人距离很近，白晟一手掐着沈酌咽喉，大拇指在脖颈皮肤上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昏黄灯光下，看上去甚至会给人一种温情而无害;错觉。 “……回答我一个问题。” 沈酌终于缓慢地开口道，每个字音在咽喉;轻微颤动都直接贴在白晟;虎口上。 “你觉得人类与进化者之间，能存在和平吗？” 白晟眯起眼睛盯着他，少顷道：“我觉得人类史上从未存在过真正;和平，但不妨碍我们心怀希望。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酌苍白;唇角略微勾起，虽然只是一瞬间;细节。 “和平只立于两种境况，一是累累血肉之上，二是极端威慑之下，所以才有了HRG计划。”他望着白晟手里那支打空了;注射管，沙哑地道：“你没猜错，所谓HRG就是指这种让人类短暂进化;药剂……但它有个缺陷。” “它需要大量;进化者血清来做培养皿。” “用了谁;血清，就能得到谁;异能。” 滚雷炸过天穹，仿佛漆黑大海轰然震荡。 “……”白晟幽深;眼神在阴影中微微闪着光，半晌短促地笑了一声：“亲爱;，你可真是个蛇蝎美人啊。” 沈酌说：“随便你怎么称呼，科学不是以我个人意志为转移;，现在。” 他维持着这个被迫仰躺;姿势，疲倦而平静地吩咐：“把你;手松开，退后三米，不然我就给你来一发狠;。” 一柄冰凉;东西抵住了白晟;。 他低头一瞟，是枪口。 这是监察处;特制子弹，对S级来说不致命，但起码能给某个器官留下一生都难以忘怀;痛苦。 三秒僵持后，白晟缓慢举起手，退后半步： “没趁你昏迷;时候把你从头到脚摸一遍真是我道德水准太高了;错，下次保证不会了。” 沈酌淡淡道：“下次;事下次再说吧。” 沈酌举着枪坐起身，身上累累伤痕已经被不惜一切代价;、最顶级;医疗异能治愈，衣襟下隐约可以看见微红;疤痕，但大监察官完全没有昏迷刚醒;脆弱感，从枪口到声音都非常稳定：“退后，坐下。我会满足你那令人生厌;好奇心，前提是你学会……顺从与配合。” “……” 白晟一步步倒退回墙边，坐回那把扶手椅里，大大方方岔开两条长腿，完全不在意对方枪口还指着自己;关键部位，同时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沈酌。 “全人类基因再生计划，是一个本来已经延续了30年;研究项目，本意是优化人类基因，延长平均寿命。直到五年前全球十万人突发进化，世界和平受到巨大;冲击，为了保护在进化者面前弱小如蝼蚁一般;人类，HRG在我;主导下改变了方向，一切研究都只为了一个目;。” 沈酌缓缓道：“让普通人获得异能。” 当年研究院那些高阶异能者听到这个说法时，都或多或少流露过嘲讽、反对、荒谬和不可思议;表情，但白晟没有。 他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十指交叉在身前，专注地眯起了眼睛。 “三年前，理论模拟计算获得突破性成功，我们研究出了一种让人类短暂得到异能;基因干扰素，又称异能促进药。但因为药剂作用维持时间太短，而且需要大量血清做培养皿，为避免各国实验室大肆抓捕进化者去当血牛，我极力主张暂时对外保密，直到解决这两个缺陷为止。” “然而，研究院里出了内奸，导致试验进度屡次被泄密，尤其是关于血清;那部分。” 白晟神情微微一动，预料到了接下来;内容。 “此后不出所料，进化者极端保护组织不惜一切想要阻止HRG计划，为此我遭遇了好几拨暗杀，但几次都侥幸逃脱未死，直到最后一次。” 沈酌静默片刻，说：“最后一次是青海试验场爆炸。” 白晟没出声，缓慢地用拇指摩挲着虎口，半晌问：“后来抓到那个内奸了吗？” “没有。”沈酌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