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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七见了那份文书,笑着点头:“这下我毫不怀疑了。我十分确定,教坊司就是宗人府下设的机构。”
钱禄呲牙咧嘴,摸着脸上血呼啦的血痕,恨恨哼道:“燕七,既然你知道教坊司是宗人府下设的机构,你就别来插手,这些事情,可不是你们尚书省能管得到的。”
“哼,来人,将夏冬草带走。谁敢阻拦,杀无赦。”
燕七一瞪眼睛:“来人,将钱禄带走,谁敢阻拦,杀无赦。”
钱禄没想到燕七竟然要抓他,大吃一惊:“燕七,你敢抓我?”
燕七逼近钱禄:“我为什么不能抓你?”
钱禄一呲牙:“你抓我?凭什么?我刚才都告诉你了,我是宗人府的人,你管不到我抓捕夏冬草。”
燕七眉头紧蹙:“你抓夏冬草,我自然管不到,也不会管,但是,我抓的是你,与夏冬草有何干系?”
钱禄怒极反笑:“你抓我?哈哈哈,燕七,你管得也太宽了吧?你是尚书省的人,我是宗人府的人,你凭什么抓我?”
燕七拿出一份账本:“就凭你偷税漏税,我就必须抓你。”
“偷税漏税?”
钱禄突然意识到不好:“什么偷税漏税?我是宗人府的人,自然有宗人府的人管理,与你们尚书省何干?”
“你这纯属是放屁之言。”
燕七大怒:“尚书省设有六部,其中,户部主管全国财政税收。尤其是朝廷下设的部门,不管是消耗部门,亦或者营收部门,就必须要在户部设立账户,往来开销,一定要查实清楚。”
“也就是说,凡是朝廷的消耗部门,该拨款的拨款,往来明细,一定要写于账面之上。”
“凡是朝廷的营收部门,赚了多少钱,缴了多少钱的税,户部必须要核实清楚。”
“可是,你们教坊司既然是宗人府的部门,宗人府又是朝廷的部门,那你们教坊司就是朝廷机构,而且,还是资质颇好的营收机构。”
“既然是朝廷的营收机构,那这四年来,为何没有在户部缴税?甚至于,连往来账目明细也一概没有?这不是偷税漏税,又是什么?”
禄满脑门子冷汗:“这……燕七,你休要欺负人,我们教坊司可不是朝廷部门。”
燕七道:“既然教坊司不是朝廷部门,你凭什么行使公权抓捕夏冬草?难道,你这是私设公堂,当中劫掠少女?你们难道是人贩子?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强抢女人?钱禄,你该当何罪?”
钱禄吓得跳起来:“燕七,你休得吓唬我,我们教坊司是……是朝廷部门。”
燕七脱口而出:“既然是朝廷部门,那为何不在户部缴税,更没有往来明细?这就是偷税漏税。”
靠!
钱禄冷汗淋淋。
燕七这是两头堵。
堵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实在没办法。
钱禄大叫:“我们教坊司在户部可是有过挂账的。”
“挂账?”
燕七道:“谁允许你们教坊司在户部挂账的?”
钱禄大叫:“郑鼎,郑尚书。”
“郑尚书?呵呵!”
燕七一阵冷笑:“郑鼎已经锒铛入狱,你还敢叫他郑尚书?再说,国家税收,兹事体大,郑鼎凭什么给你们挂账?”
“他不过就是户部尚书,是为国家服务的,他的职责就是总揽国家税收和钱财,他有什么权利给你们挂账?这就是国家蛀虫。”
“我告诉你,郑鼎这种蛀虫,必定要严查,钱禄,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又检举了郑鼎一项罪状。”
钱禄真心被燕七吓唬住了。
现在,不管他承不承认教坊司是不是朝廷机构,都已经掉进了燕七的陷阱之中。
他承认教坊司是朝廷机构,那面临的就是偷税漏税的罪名。
若是不承认教坊司是朝廷机构,那就是当众劫掠女子,是贩卖人口的罪名。
这两个罪名,都不轻啊。
钱禄知道自己惹祸了。
那个什么狗屁郑鼎,根本就不顶用。
钱禄只好搬出八贤王:“燕七,你有什么事情,只管去找八贤王,我做这些事情,都是八贤王让我做的,你只管找他去。”
“放肆!”
燕七哪里会中钱禄的圈套:“钱禄啊钱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亵渎八贤王的名声?是八贤王让
你偷税漏税的?是八贤王让你做人贩子,当众劫掠女人的?当着众人的面前,你给我从实招来,到底是不是八贤王指使的?”
“哎,这……”
钱禄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八贤王最重名声。
他要是敢把八贤王拖下水,就算他是八贤王的内侄,也要被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