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姑娘一串“哈哈哈”的笑声，她问，“你有没觉得我们这样很幼稚。”
“还行吧，结合现在场合。”沈泽延应。
大概是有了面具的遮挡，沈泽延今晚在和苏映逛商场时，要比以前轻松不少。
姑娘的步子不快，也没什么行程规划，走走停停，漫无目的。
“那家店的可丽饼看起来不错，我想过去买一份，你想尝尝吗？”苏映问。
沈泽延垂眼看着身旁小男孩手上拿着的可丽饼：“分量挺大的，你买一份就好。”
“嗯，”女巫颔首，“你在等等我吧。”
苏映捧着一大份草莓可丽饼回来的时候，发现有个软乎乎的小女孩正抬手轻轻拉着沈泽延的衣袖，定睛一看，居然是COS冰雪奇缘里的艾莎。
小朋友见到苏映后，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姐姐，你能帮我和哥哥拍个合照吗？”
“当然可以。”摄影是苏映的本职工作，何况眼前的小女孩这么可爱，怎么拒绝得了？
苏映用自己随身携带的相机，蹲下身给他们拍了张合影。
“好啦，你给姐姐一个邮箱，姐姐回到家，把照片发给你。”
七岁的小女孩磕磕绊绊地背出自己的企鹅号，说完后还不忘甜甜地说句“谢谢”。
其实不拍照还好，姑娘这么蹲下来后，吸引了不少围观人群。
那个年纪的小朋友既喜欢独树一帜，又爱随波逐流，一时间好多小朋友都来问苏映能不能给他和这位哥哥也拍一张合影。苏映有些哭笑不得，因为和其他coser相比，沈泽延的打扮不仅低调还不具特色——遮住脸的半个面具上连花纹都没有。
沈泽延点头表示同意，于是苏映提议：“我
给你们大家拍张合影吧。”
*****
“我发现你好受小朋友喜欢啊，都没人想和我合影。”苏映边整理斗篷边表示羡慕。
沈泽延的目光落在苏映嘴角边的那点奶油上，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道：“那个年纪的小朋友，无论男孩女孩，崇拜的都是正面人物。而在童话故事里，女巫都带有反派色彩。”
苏映愣了下，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你这么了解孩子，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嗯，我也觉得我会。”沈泽延实在看不下去，于是伸手用指腹抹去苏映嘴边的奶油，第一眼笑了笑，然后在苏映的注视下将指腹上的奶油全部吮去。
这里是公共场所，虽然现在没有人特别注意他们，但沈泽延的一举一动皆带着说不清的暧昧。
姑娘唰的红了脸，娇嗔道：“我们还在外面呢。”
“怕什么？又没人知道我是谁。”男人不以为然。
“你……你居然会做出这么不卫生的动作。”苏映别过脸，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姑娘捧着可丽饼继续往前走。他们现在所在的这条长廊，没有其他的人，沈泽延也没马上回她话。耳畔回荡着的只有两人错落有致的脚步声，“哒哒哒哒”，安静而富有音律美。
苏映见沈泽延依旧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心虚了。正想着该用什么话题给他台阶下，一抬头发现他们居然走到了一个楼梯口，定神一看，门顶的小牌子上写着“安全通道”四字。
安全通道啊……
一时间，姑娘思绪万分。
好像刚结婚的那会儿，他们的第一个约会，就是在这个安全通道里完成重要步骤的。
苏映停下脚步，回过头时就见沈泽延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姑娘瞬间忘词，想到什么后，又振振有词道:“手上有很多细菌哦，你要是到时候生病了，可别过来碰瓷我。”
男人声线很平，空旷的走廊里响起回音：“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你居然也会说这种话。”因为惊讶，姑娘微微睁圆了眼。
沈泽延拖着尾音“嗯”了声。
接着，空气中响起姑娘的一声惊呼：“诶，你这是要干什么？”
因为手腕被人拽住，苏映只好踉踉跄跄地跟在沈泽延身后进入安
全通道内。
和上次一样，沈泽延顺手带上安全通道的门。但这一次，他做得更顺手也更熟练……
苏映比之前镇定了不少：“你这样挺不厚道的，安全通道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万一别人……”
“门没锁，虚掩着的。”他解释。
于是姑娘的声音又变得颤巍巍：“那别人不是轻轻一推……”
“怕什么，”男人轻哂了声，“被人看到也没事，我戴着面具。”
苏映：“……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行，我不要脸，苏映要脸，那待会要是有人来，我把面具给你。”沈泽延说得从善如流，他松开苏映的手，微微调整门虚掩时的弧度。
姑娘愣了下，灵机一动
——她二话不说，踩着帆布鞋一路小跑，跟做贼似的，跑得特快。戴什么面具啊，只要从最近的出口跑出去，她就不信沈泽延能在大庭广众下能怎样。
沈泽延很快找到苏映。
苏映看着他后微微侧身，脸上露出得逞的笑。
男人也笑了，只不过他的笑里带着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