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碰壁、束缚……她感受到的是这些。 她只恨自己嘴笨,没法把这种东西说明白、讲清楚。 她寄希望于聪明的道殿主能从她的一番话语中听出来她的内涵,不要跟师尊一个样,公式化应对。 嘁,很拉胯…… 神鬼莫测,也就那样…… 鱼知温一步一步,越想越委屈,低着头好像看到了她的精神寄托。 徐小受,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 那张越挣扎越束缚的大网,如何才能挣脱,真的只有变大一个途径么? 谁能教我变大呢…… “回来!” 身后传来道殿主的喝声。 鱼知温暗自一翻白眼,抹了泪花后,轻车熟路收拾好了自身所有负面情绪。 她回到道殿主身前时,已经回到了圣山上的那个乖乖女鱼知温,面无表情。 “道殿主。” “抱歉,我没有尊重你的隐私,我确实对你的星……嗯,瑰斓动了手脚,这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道穹苍叹气。 “您是在保护我。” “但这也是不对的,我是一个不合格的长辈,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忘了你的感受,我连我妹妹都不如。”道穹苍作了一个自认为很好笑的比喻。 “没有关系。”鱼知温没有笑。 道穹苍看着一脸“我已经不想多说了,你放我走吧”的小姑娘,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后他微蹲了下来,同鱼知温齐高,挤出了僵硬的笑脸: “你笑一下。” “嘻嘻。” “哈哈,真是僵硬的笑容啊。” “……” 鱼知温无波无澜地瞪了他一眼以作回应后,没有了后话。 她其实还有更狠的。 她还想问为什么瑰斓里有后手,北槐伤她的时候,后手没有出来。 她还想知道师尊出不来就算了,鱼爷爷没有任何顾忌,为什么被一击退了之后,再也没有现身。 鱼知温不是小孩子了。 她知道答案。 当然,她更知道问出这些已有答案的问题后,伤心的就不是一个人,而该是两个。 一个人伤心就够了。 多来一个,没有必要。 场面因为道殿主一个尬笑,短暂安静了下来。 道穹苍收敛了嬉戏的表情,起身回眸,望向了夜色,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他驻足良久,突然指着夜空说道:“这是天。” 不待鱼知温回应,他指了指地面:“这是地。” 他像是在跟自己对话,嘴角浮出了不自觉的笑容,跟个孩子一样放下天机司南后,用手丈量起上面和 “天和地之间的距离,是我想打破的距离,那时我如是说道。” 摇头失笑,道穹苍道:“在他们眼里,这十分好笑。” 鱼知温一怔,正视起了这个她以为也是冷笑话的问题。 道穹苍转过身后猫起了腰,像是个老顽童,左右张望着,仿佛在提防暗夜里的鬼,然后他用手竖在嘴巴前,很小地、很轻微的…… “嘘……” 鱼知温惊呆了。 她第一次见到像个幼稚鬼一样的道殿主,险些被逗乐。 道穹苍当着她难以自遏的表情,笑着起身,大手摁在小姑娘头顶上,眺望远空,怅惘道: “不管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别人给不了你答案。” “我唯一能叮嘱你的,依旧还是那句话。” “遵从本心,注意安全。” 鱼知温红唇微张,望着夜空,星瞳中莫名多了一些瑕彩。 道穹苍将残破的天机手臂拿来把玩了一下,交到小姑娘手上去。 “徐小受的杰作。” “天和地的距离。” …… 夜色入户,山雪微粼。 奚在百忙之中,突然被叫了回来。 诡异的是,道殿主选择了和他一人共赏夜山,没带其他人,连鱼知温都给他撵走了。 很奇怪! 回到这山。 此山距离玉京城南城门口小有百里,是个无名林山。 山上人迹罕至,只有飞鸟夜啼。 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