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
徐小受忍不住赞了一声。
剑之好坏,不止品级,更看灵气。
梅子雨虽是二品,想来只是缺了些名气的滋养,但凡谷雨上个时代没有那一次闭关,想来……
思绪一顿,徐小受好似明白,这老头子为什么看上去不争不抢,此刻却要热血一回了。
七剑仙,为名而战!
“嘤——”
徐小受同样拔出了藏苦,三品打二品,这是最好的成名之战了!
观剑术一运,剑指抚过,藏苦便嘤嘤怪叫,剑身如渴血的蛆般开始狂扭。
灵性十足。
和灵性变态。
完全不是同一个等级的。
望着藏苦剑身上的一些卷刃和破损,徐小受失笑一声,同样颇为唏嘘地道:
“它叫藏苦,在我微末之时,只是一柄九品灵剑……”
风中醉眼睛登时一亮,意识到受爷要讲他与佩剑的故事了。
这可是泼天的大消息,此前所有人怎么挖,都不如当事人亲口讲来得实在!
就冲连日三战剑仙,受爷必将扬名天下。
他的最早佩剑藏苦之秘,一经传世,自也定大掀波澜。
于是乎,传道镜放弃了第一剑仙谷老,对准了受爷和他的黑剑,细到了连剑身上的坑坑洼洼都给放大了出来。
徐小受给谷老一番话勾动了不少,颇有些感慨地道:
“灵宫时尚未觉醒的我,天赋确实泯然众人,就连那白云剑法第一式白云悠悠,都习三年而无果。”
“而我浑身上下所有的资产,加起来就属这把九品灵剑最值钱了,它叫‘藏苦,寓意过往一切,如若藏尽,兴许能迎来一个否极泰来的好结果?”
说着,徐小受情绪一沉,沉进了那个枯燥无趣的、封闭无光的白色病房。
他默了几息,再开口道:
“我也闭关。”
“我为一个小小的外院风云争霸而拼命。”
“我告诉自己,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不成功,则成仁!”
“其实我失败了……”
徐小受一笑,抬起头来,望着梅子雨,瞥向谷老,最后目光落回到藏苦之上。
藏苦似乎感同身受了主人的低落情绪,不太敢摇得那么厉害了,嘤嘤地发出了安慰之声。
猛地又一绷直,再蜷屈,释放出了锋利的剑气,就要扎进主人的心脏里亲昵一下。
徐小受抓住了这破剑,直摇头笑:
“我死过一次。”
“或者说不止一次。”
“但这世上人,谁又不曾死过几次呢?”
他看向谷老:“命运使然,让我们能再走到今天,就不必执拗于过往了,放下更轻松,不是吗?”
风中醉一愣。
梅巳人一愣。
五域的观战者尽皆一愣,只觉受爷这番话中似是包含了许多,可谁都不明所以。
谷雨沉吟着望着藏苦,他是没想到这剑短短剑龄,也有这么多故事。
但最后只提起梅子雨,坚定道:
“不错,徐小友,放下确实更为轻松。”
“但若苦我生活便为死关,临末了,何不再冲它一把,冲冲看能否挣脱这枷锁与束缚呢?”
“便如你所言……”谷雨定定看来,高举起了手中剑递来般道:
“不成功,便成仁?”
所以,每个人都活于森严规矩之下,都欲困兽脱笼而不得么?
徐小受仰头望着那天,不再多言,也举起了手中剑,同谷老的一碰。
嚯……
无形的剑意荡开。
战场中,便传出来了无关自我,独尊剑名的热切两声:
“梅子雨,请战!”
“藏苦,请战!”
传道镜前的观战者瞬间沸腾。
风中醉更是抓着镜子激动难捱道:
“七剑仙第三战,不为剑仙自我,却是赌上了这两位的佩剑之名而战?”
不止他看出来了,这一刻战场周遭的古剑修,尽皆明白了谷雨和徐小受的打算:
结果如何并不重要,这一战过后,梅子雨与藏苦,必将扬名!
谷老碰剑之后,率先拉开了距离,却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大笑着朗声道:
“徐小友,谷某知你‘略有所得,就不太过献丑了。”
“我这一生,战过无数,也隐居过;于战时有悟,于田园有感,便也曾自悟出一套剑法,几般境界……”
谷雨抿掉了笑,神情归于肃穆:
“我只出三剑,请你指教!”
“这三剑,若你接得住,谷某心甘情愿为你登顶七剑仙俯身作撑,今后更可随意驱使。”
“若不能,战后你且退去,归还玉京城,承诺至少一月不再靠近此地,如何?”
徐小受听完,眉头高高一扬,略带戏谑道:“指教不敢当,但谷老……这样赌,我很亏喔。”
“哈哈哈哈!”
谷雨仰头大笑,却是跟着摇起了头:“不,你不会亏,纵你略有所得,与谷某一战,收获你绝不少!”
“好!”
徐小受当即重声一应,懒得再尔虞我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