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内阁首辅季彦,大学士唐渊,英国公杨铉,赵国公世子顾则安,卫国公萧灿,五军都督府都督同知霍梦龙,吏部尚书冯延寿觐见!”
清晨,马皇后换上大朝服,端坐在大殿上,沉声吩咐道。
“是!”
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答应一声,赶忙下去安排。
一个时辰后,几位朝中重臣、掌兵国公爷和大将军先后来到了乾清宫。
他们面沉似水,仿佛谁也没有看到宫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高度戒严状态,个个淡定从容,缓步走进了大殿。
毫不意外的,他们没有见到圣人,而是看到了肃穆端庄的皇后马氏。
心中的猜测愈发确定了几分:圣人果然出事了!
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首辅季老大人先行一礼:“老臣拜见皇后娘娘。”
而后问出问题,“敢问娘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圣人尚安否?”
其它几位也都躬身行礼,齐齐立在首辅身后,无声的询问马皇后。
马皇后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见他们目光幽深,根本看不出心中的想法。喟叹一声:都是老狐狸。
“诸公请跟本宫来吧。”马皇后起身往前殿而去。
季彦等人毫不犹豫,紧紧跟了上去。
“圣人?!”
几人看到病榻之上的萧烨,不管是真惊讶还是假关心,纷纷扑倒在榻前,疾声呼喊着。
马皇后立在榻前,静静的看着。
季彦激动得早已老泪纵横,拿袍袖擦了擦涕泪,哑声问道:“皇后娘娘,陛下这是怎么了?”
英国公等几位领兵的老将面带肃杀,目光灼灼的盯着皇后,大有马皇后一旦说出不臣之语他们便会跳起来击杀的意思。
这些沙场老将的气势不容小觑,饶是马皇后早有准备。也被这扑面而来的血煞之气骇得心跳不已。
幸好她紧靠着床榻,这才没有失态的跌坐在地上。
即便如此,她的额上也冒出了一层冷汗。
“是这样……”
皇后详细将圣人无端昏厥,她一怒之下搜检宫闱却发现圣人新宠甄美人的香炉里有害人的药物等经过说了一遍。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马皇后命人带出两个人。
这两人不是旁人,恰是亲眼看到圣人昏迷的顺天府尹和五城兵马司指挥使。
圣人昏迷后,皇后便将他们拘在了宫里,命人严加看管。
两人当时就觉得完了,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说不准还有连累家人和宗族。
被太监们严密看管了三日,两人早已绝望,皇后命人带他们过来的时候,两人还以为是死期到了,满心的不甘。
两人拼命的挣扎着,奈何手脚被人捆着,嘴里塞着布团,除了呜呜声,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正当他们绝望的流下眼泪时,忽然发现。他们没有被带去什么秘密场所被‘处理’,而是来到了熟悉的乾清宫。
他们拼命眨着眼睛,甩去泪水,清楚的看到了几位位高权重的老大人和老国公。
他们更加激动了,拼命了蠕动着身体。
季彦皱眉,“娘娘,这两人身犯何罪,为何受此磋磨?”
好歹是朝廷命官啊,没有定罪前,什么能如此折辱?
皇后丢给内侍一个眼神。
内侍会意。赶忙上前取出两人口里的布团,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
“不是本宫无礼,实在是这二人关系重大。那日圣人突然昏厥,他们便在现场。”皇后淡淡的说道。
季彦眸光闪烁了一下。踱步来到两人近前,“你们确实亲眼目睹?”
顺天府尹和指挥使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点头,“回季首辅,臣确实在现场。圣人乍闻锦衣卫都指挥使赵耿遇刺、巴巴胡同民宅被炸等事,气急攻心。竟直接昏厥过去。”
马皇后又命人唤来太医院院正贺青枫。
贺青枫用手帕托着一块黑色的香料,展示给几位重臣,“这是一种来自西番的奇异香料,香气淡雅,又安神助眠的功效。可若是侵染过量,便会麻痹神经,最终致人昏厥。圣人每日都熏染此香,毒素已侵入内脏,所以才会一直昏睡不醒。”
季彦拿起那枚香料,在鼻端闻了闻,皱眉:“此物竟有如此歹毒?”
贺青枫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中了此香的毒,倘或再精神高度紧张、或是怒火中烧,毒素会加倍扩散乃至发作出来。”
季彦等一众重臣心里皆是一凛,从甄美人燃香,到赵耿遇刺、民宅被炸……所有一切,竟是一个针对圣人的巨大阴谋。
马皇后屏退了顺天府尹等三人,苦笑着对季彦说,“季老大人,您是两朝元老,自先帝时就入朝为官,还曾教导圣人功课。如今圣人遭奸人毒害,太子下落不明,地方上又灾情不断,大齐王朝正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
说着说着,她眼角已经流下眼泪,“本宫是个妇人,不该干预朝政,然事情危机,本宫为了圣人安危、大齐安稳,不得不僭越一回。”
季彦等面色凝重,唯恐马皇后说出‘立皇长孙为皇太孙、代祖监国’的话来。
熟料,马皇后竟丝毫不提这事,而是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