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女孩就那样看着蝴蝶, 然后默默地流着泪。
轰焦冻惊讶之际, 听到一声轻微的布帛撕裂声，转头一看，却见夭夭正在撕自己的裙子。
漂亮的白纱裙被利落地撕成了几条布片, 长及小腿的裙子一下子就变成了膝盖以上的超短裙了。
轰看得一愣一愣, 就在此时，听到夭夭叫了他一声。
“轰君~”
轰疑惑地看她。
“我从来没有穿过短裙, ”她正一脸新奇地低头打量自己的裙子。
虽然撕的时候干脆利落，但是效果看来倒是也还不差，甚至是不怎么整齐的边沿，都被扯出了几分流苏的质感，纤细笔直的双腿露出来, 让原本优雅贵气的女孩更多了几分青春朝气。
“所以还不太适应, ”
她回头过来, 挠挠头，“你可不可以转过身去？蹲下来的话可能会走光哦~”
轰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脸色一变, 立刻僵硬地原地转身一百八十度。
“不可以偷看哦~”
夭夭叮嘱。
“嗯。”
轰尴尬地应声。
小女孩被他们的对话吸引了注意，疑惑地看过来, 夭夭笑眯眯地把食指竖到唇边, 然后手着抚裙边, 膝盖微微倾斜着蹲了下来。
当然是不可能走光的，动作甚至还很自然熟练，夭夭轻轻戳了戳小女孩光着的小脚, 朝她眨眼。
“以前，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哥哥也为我做过这样的事呢~”
她笑弯了眼睛，“来，把脚抬一下。”
小女孩懵懂地看着她，顺着她轻微的力道抬起了小脚。
落在脚腕上的触感，透着皮肤接触的温热，而后，被石子与坚硬的道路磨得刺疼的脚，被柔软的布料包裹住了。
“我的名字叫夭夭，你呢？”
夭夭熟练地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e……eri……”
小女孩的声音有些哽咽。
“Eri，”
为她包好双脚，夭夭没马上站起身，而是就着蹲在她面前的姿势，保持着相同高度地凝视着她的双眼，“你要跟我走吗？”
Eri的眼睛瞬间睁大。
夭夭笑眯眯地接上了后面的话，“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轰再忍不住了，猛地转过头来，“等一下？”
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太对吧？
夭夭用指尖戳了戳Eri手心里的蝴蝶，原本停下不动的蝴蝶再度展开羽翅飞了起来。
“蝴蝶……！”
Eri下意识叫出声，着急地用目光追逐着蝴蝶的身影。
在黑夜中散发着赤色光辉的蝴蝶，轻轻盘旋了一圈，飞向了远处的大海。Eri目送着它远去，眼里流露出止不住的羡慕与失落。
“你也想像蝴蝶一样，对吗？”
夭夭戳了戳她的脸颊。
小女孩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后退，眼中溢出恐惧。
但那种恐惧，并非是针对夭夭的，更像是在针对自己，害怕着自己会做出什么伤害到别人的事情，所以她紧紧按着自己的手。
“别怕，你不会伤害我的。”
夭夭伸出手，用在之前，对她说“抬起手试试”时一样的语气，笑着说道，“要不要相信我一下？”
Eri看着朝她伸来的那只手，温柔纤细，仿佛带着柔软的光，她的眼中再度浮起泪光。
“……不行！”
她闭紧双眼，再度后退。
眼泪决堤而下。
但是下一秒，她震惊地睁开了双眼。
因为她被人轻轻地拥抱住了。
那只温柔的手，正缓缓抚过她的发顶，温暖的体温，和淡淡的清新味道，让她忍不住眷恋地望向拥抱着自己的这个人。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
很长时间以来，这是第一个愿意触碰她的人。
少女的眸光温润，琥珀色的眼睛透着暖暖的光，笑容如同黑夜里的日光，耀眼无比。
轰——
烈焰猛然蹿起，如嗜血巨兽，瞬间张开巨口将两个女孩吞没。
这是真正能将人燃烧殆尽的死亡之火，站在近处都能感到逼人的高温。
轰一惊，左手握拳，就在他准备发动个性冲上去的时候，听到了夭夭平静的声音。
“没事的。”
她的嗓音轻轻的，没有带着笑意，所以听起来特别认真严肃。
这让习惯了她那不谙世事甚至是有点脱线的说话方式的轰有些不适应。
然后火焰平息了下来，如夭夭所说，她们两人平安无事。
Eri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而后抬起头看向夭夭。
“可以，”
小女孩稚气的嗓音带着细微的不安，“像蝴蝶一样？”
“嗯，”
夭夭微笑着，“他们不会再能找到你。”
Eri抓紧了夭夭的手，像是抓到了浮木，雾蒙蒙的双眼中开始有了微光。
轰焦冻沉默至今，终于不打算再继续旁观，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两个女孩面前，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