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的静夜。
“乔卿久会一辈子和萧恕在一起的。”她讲话的声音很大,更像是用喊得。
临进小卖铺伏案看球的老板推开窗户探出脑袋,看到是对小情侣,以为又是喝多了吼天长地久的老路子,无可奈何的摇头,“啪”的一声关上了窗。
“这是我的生日愿望。”乔卿久看着萧恕清俊的脸,掷地有声的讲“我从前向来不信鬼神天地,后来我爸走了,我骂天地不仁,凭什么正义者死,作奸犯科者生,再后来我向上帝祈祷,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你对我唱《谁愿放手》那天的心情长久。”
“现在我不问了,也不求了,发生的事情就算神明也无力回天,那听到就听到了,随便帮不帮我实现。”她一改往日腔调软糯,一字一顿,郑重的像是在发毒誓,“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只要你还喜欢我,那我们就一直一直在一起,哪怕来日欺山、赴海、践雪径。”
乔卿久顿了半分钟,在萧恕狭长的旱情眼里窥到失态的自己,“或者某天你会厌倦、会不再喜欢我了,但我不会改掉喜欢你这件事情的。”
桃李杯比赛那天,两人暧昧,关系未破将破。
乔卿久在前台,宋知非与萧恕闲谈。
萧恕讲:“我希望乔卿久能高高兴兴的,如果她的开心有幸是我能给的,那除非我萧恕人死了,否则宠她一辈子无忧无虑,如果她没选我,那我祝她幸福快乐,万事顺遂,有用的到我萧恕的地方,我义不容辞。”
今天她生日,十指交错,已是恋人。
乔卿久对天起誓,这辈子不会放开萧恕。
两个加起来还不到不惑之年的人,立下沉重的诺
言。
如果身边有年长者看到,定会笑叹上声“少年无知、亦无畏惧。”
可惜没有人,时至今日,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对乔卿久和萧恕的选择加以评价。
来啊,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中的人。
来跟我比谁更为偏执啊?
萧恕半响没开口,他垂眼盯着乔卿久,薄唇轻挑,无端笑了一下。
倏然手用力,把人拉进怀里,唇触到乔卿久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口,蜻蜓点水的一吻,即放开,未深入。
然后萧恕的吻落在乔卿久的眼睑上,他们都阖了眼,空出的哪只手拥着对方的腰线。
路灯肆意拉扯着两人重叠的影子,宛若这处只有一人而已,树干上本该沉睡的蝉忽而嘶吼了一声儿,又安静下来。
胸腔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波涛般汹涌,激荡着拍打海岸,心跳声交错,根本分不清是谁的。
他们虔诚的如同朝圣的信徒。
若是这刹宇宙爆炸,时间定格,也不会觉得后悔。
压抑的过久,痛快淋漓的喜欢上什么人,得以相拥,已经足够了。
左侧高楼林立右侧旧楼墙皮落尽,是南平城内的常见景象,初来乍到的人见了会有种魔幻都市的感觉,西装革履和汗衫凉拖仅一马路之隔而已。本质其实不过是地价寸金寸土,实在开发不起,只得搁置罢了。
新旧交替两代南平经典建筑物,在暗夜里无声见证下所有。
“现在我跟你一样高了哦。”乔卿久站在台阶上,萧恕走在台阶下的非机动车道上,她俏皮的比着两人身高差。
萧恕无奈的笑笑,宠溺道,“蠢不蠢啊。”
“你不就喜欢蠢的嘛。”乔卿久反唇相讥,不惜把自己拖带着骂蠢。
“不是我喜欢蠢的。”萧恕严肃纠正道,“是我喜欢乔卿久小宝贝儿,无论她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的。”
“哦,你就是馋我可爱。”乔卿久随口应。
“我还馋你身子呢。”萧恕混不吝的吹口哨答。
乔卿久握拳捶他肩膀骂,“禽兽!”
萧恕不躲,任她捶打,“那我宁可禽兽,总比禽兽不如来的好。”
“滚吧。”乔卿久啐道。
“你拉着我,我怎么滚?”萧恕轻佻问。
乔卿久不理他了,过了会儿又兀自开
口,声音细若蚊音,散在风里,却完整的被萧恕捕捉道,“我明年这时候就十八岁了。”
话音才落,坨红从圆润耳垂迅速攀爬到白皙脸颊。
疯狂暗示自己还有什么时候可以的,乔卿久怕不是头一号。
“……”反倒轮到萧恕怔愣住,他愣了下,溢出短促的笑,眸色晦暗,嘶哑讲,“大马路上呢,别逼我不做人啊。”
“你还是滚吧。”乔卿久小声嘀咕的骂着,“狗男人。”
他们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见到路口便拐弯,默契的没有问去哪儿,显著性标志物越来越多,可回家真的不是走这条路来着。
应该是寿星光环没来得及消退,乔卿久没发作选择困难症,大气的承包了24小时便利店里所有的关东煮。
虽然好像只剩下了五串,收银员昏昏欲睡,不忘职业道德极佳的道上声,谢谢光临。
地下通道里空无一人,脚步声合着回音,侧边浮雕大字写着这条街的名字“长安街”。
不知不觉竟走了很远的路,从西城一直晃到了贯穿东西两城的中轴线上。
建国以来许多历史事件发生在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