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呢,谭宗庆他就是瞎咋呼啊。
遇上突发情况,整个人都懵了。
送医院然后做检查,然后拉了你得给收拾吧?
你不能叫她就这样挺着,然后你去请陪护吧?
谭宗庆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当时一闻整个人就有点崩溃。
亲妈他也嫌弃啊。
又觉得男女有别,就是亲妈他也不好直接上手的。
可待在病房里,你说人家都看着你,你不弄?显得不孝顺是不是?
硬着头皮干。
收拾完也就那么地了,赶紧给拉上裤子,然后出去扔垃圾。
依着他,他觉得全部都得换,这味儿……
剩下你就找护工不就完了?可他不,他挨个给打电话。
顾长凤接到电话赶紧就回来了,她到医院别人还都没来呢。
顾长凤进病房,就有家属和顾长凤说了。
“你家这是儿子还是女婿啊?这人拉了以后不能就这样算了,得给洗啊。”
人家侍候病人的瞧不上了。
觉得这不是糊弄老人呢嘛。
顾长凤:“他是儿子。”
对床一听,剩下的话也就不说了,还以为是女婿呢,结果是儿子。
自己的亲妈,你嫌什么?
顾长凤去接水然后端回来给婆婆清洗的,洗干净净的然后给擦干。
“你回家,去给妈拿两套换洗的衣服。”
谭宗庆这个叽歪;“人扔在我这儿,就没人管了。”
气哄哄拿着车钥匙上了车,然后打给谭禾。
谭禾接外孙子放学呢,哪里顾得上啊,就算是着急,也得把孩子接回家再说吧。
“我这接孩子呢,我回头就去,你这个催啊。”谭禾也来脾气了。
她没说不去啊,这老二打几通电话了?
急匆匆把孩子接回家,叫吴进超看着,然后又跑医院。
谭爷爷没的时候最后那段时间就是不能动,把大家折腾惨了,就是不用他们亲手侍候,但每天陪着也够呛啊。
谭禾去问了医生,估计打什么药也没有太大的效果。
回了病房,赶上谭奶奶又拉了。
拉稀了!
谭禾下不去手!
她杂下去手啊?
她没弄过这些啊。
这老二怎么没找看护呢?
谭禾看看那被子,谭奶奶看女儿道:“我拉了。”
谭禾;“妈,我去接水啊。”
然后就出去了。
找顾长凤去了。
顾长凤回来什么也没说,接水给擦,给清洗。
等谭宗庆回来,就找了护工,为什么一开始没找,这不是担心找个不靠谱的嘛,打听了一圈,才找了现在这个。
顾长凤都给清洗完了,端着盆拿着老太太换下来的去洗。
在水房开着水龙头哗哗洗。
谭禾回到床边陪母亲了。
“你好好养着吧,该出多少钱我出。”
谭禾不是不心疼母亲,但她干不了这活儿。
她一看见就恶心,就想吐。
但又觉得做女儿不能这样,那就出点钱吧。
顾长凤也没说别的,这不是请护工了嘛,做人得讲良心对吧,当时那情况她也不管,那大家一起看着啊?
病人嘛。
谭禾给掏了三千块钱。
和谭宗庆把话说的明明白白的;“不够我再添。”
只是做些检查,住几天医院,那花不了多少钱的。
谭宗庆;“行,知道了。”
想着谭奶奶能好起来,结果却是一天比一天差。
谭奶奶这边不能动,老三媳妇和老四老五那边就通电话了。
不是她们不讲究,可怎么侍候?
谁都知道不能动意味着什么,谁能去侍候吃喝拉撒睡?
“二嫂家请了保姆,那咱们也不能说闭眼不管,一家拿点钱吧。”
说一点不掏,这好像挺不是人的。
那就一家出点呗。
可谁都不肯开这个头儿说拿多少钱,拿多少合适?
拿五百?好像也够。
拿一千?
那她们不干啊。
干啥一个月用那么多钱啊,再说他们一个月才赚多少钱。
商量来商量去,一家一个月五百。
钱齐好了,然后回了农村。
顾长凤既然接了谭奶奶这个烫手山芋就没打算往外扔。
还是将心比心。
就当是留个念想吧。
人把钱送过来,顾长凤客客气气推了,但人硬给,她也就要了。
要了这钱不是给老太太请保姆的,而是用来给老太太买吃的,想吃啥就吃啥吧,反正儿女都给钱了。
谭奶奶作人!
天天哭。
早上早上哭,半夜半夜哭。
她哭自己命不好。
她不是要折腾顾长凤,她就是觉得儿女对她不好,她命也不好。
好好的,她以为自己会安度晚年,结果不能动了。
这不能动,早晚都得死啊,她怕死。
也怕顾长凤和她计较,万一觉得自己曾经对她不够好,现在不管她